景翊却强行掰住包厢门,僵立在那里,盯着沈顾礼。
两人僵持良久。
沈顾礼松开了手,没再管景翊。
他坐在沙发?上,将刚才?没喝完的酒一口?饮尽。在喝下一杯酒的时候,他手中的酒杯被大步走过?来?的景翊一把握住。
景翊低声?道:“沈顾礼。”
包厢内偶尔变幻闪烁的灯光照落在他脸上,沈顾礼微微抬眸,撞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之中。
颜色漂亮,落了灯光,像流金洒落波光粼粼的湖面。
沈顾礼手中力道微松,心绪慢慢平静下来?,任由景翊夺走了他手中的空酒杯。
他的目光落在了别处,出声?道:“你明天把陈明叫过?来?吧。”
“早上九点,在我的办公室。”
……
“昨天,是因为环境的影响,我对?沈先生的初步诊断出了错。”陈明道,“沈先生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心理问题在困扰着他。”
“他的失眠应该是有外部因素在干扰。”
“当?然,这份诊断并不能排除是沈先生的伪装。”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景翊在听完了陈明的诊断结果之后,心存疑虑地走进沈顾礼的办公室。
陈明是景翊从中央星系请来?的心理疏导师,一般情况不会出错。
沈顾礼正站在窗台边上,取了一旁的水,来?浇那束被放在花瓶中的小白花。
他听见景翊的脚步声?,没回头,只是出声?问道:“结果如?何?”
景翊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沈顾礼道:“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
景翊的目光落在了沈顾礼面前的那束小白花上。
精心打理过?的小白花,在曦光下被风微微吹动着花瓣,大片大片的鎏金光影笼罩在站在窗台前的那个?人身上,就好像连头发?丝儿都在发?光。
景翊突然想?起四年前的一张照片。
那是在监察部对?沈顾礼在黑市中调查经历的报告中,附带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漂亮青涩,是还在黑市中的沈顾礼,也是还没有来?到景家的沈顾礼。
后来?,在沈顾礼离开中央星系后,无数次的回想?之下,他突然可悲地发?现?自己的通讯器里,竟然连沈顾礼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于是,他将那张存放在档案之中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张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却被保存得很好,上面塑了光膜,以至于这么年以来?,都没有褪色,也没有半点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