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火热,没有感到冬的寒冷的水生,也欢快的投入了春的怀抱。但是这个春天,对于水生来说并不温暖。
他惊喜的发现,他具备了当副科长的条件了,副科长被调到基层去了,位子一直空着,科长说,组织科正在考察水生。水生的心里那个激动啊!美好的未来正向他招手,他美滋滋的憧憬着,不仅要当副科长,还要顶了科长的位子,再就是单位副职、正职……
不遂人愿啊!
一天科长领来一人,微笑着对科里所有成员宣布,这位是新到来的副科长。然后瞥了水生一眼。
天呐!水生的脸上少有的失去了从容,表情僵硬到几乎失去的斯文,冷冰冰的与来人握手。
他再也按捺不住,怀着一颗耻辱心,造访了科长的家。直接问:科长这是为什么?是谁在背后捣鬼?
科长看着水生,就像第一次认识。最后说,他也老了,干不了几年,位子总会为水生这伙年轻人留着的。
从科长家里回来,水生就直接回到农村家里,对着妻子发泄一通,无休止地、粗暴地发泄着性的本能,温顺的妻子,抚摸着乳房、大腿上的咬痕,骇得以为水生得了病。第二天,水生恢复了理智,回到单位上班,他发狠要将挡自己面前人搬开,先在他身上寻找破绽,再想办法击溃他。
来人做事雷厉风行,言语不多,不拘言笑,对人很和善,工作效率极高,忙忙碌碌好像是全科的工作都让他一个人干了似的。
水生观察、找寻。
水生无奈、失落。
单位的好多人都在说,来人是某某大领导的亲属,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进了党校培养,这次是下基层来镀金的,不久就要调回去就任高职。
水生思索再三,想明白了,同时看到了机遇:与其无法超越,为何不紧跟呢?谁让咱“小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呢!”。
于是水生立刻改变了主意,调整了努力的方向。一改生硬麻木的面孔,脸上立刻挂满了谦虚的笑容,手上总有忙不完的工作,就连走路都小心谨慎,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来。纯粹的一幅孔老二的忠实弟子模样。
水生感觉,用对付科长的那一套办法讨好这人显然无用,这人在办公室的时间很少,大多时间都是到企业搞调查,回来后就埋头整理材料。
水生主动接近他,问他需要帮忙吗,可以帮他查找一些资料,他不看一眼水生,总是说谢谢,就忙自己的。
水生干脆就默默陪着他,忙一些自己都认为无用的资料。忙到很晚,水生会给他弄点晚点。他临下班时看到了水生,惊奇地说:怎么你还没走?
即使这样水生也很满足,毕竟他开始与自己说话了。
水生的坚持赢得了这人的默许,他开始将一些资料交给水生,让水生帮着整理。水生一看,是有关企业股份制改革可行性的试点报告,大吃一惊,这是一个什么专题,是一个中央级的专题。
惊恐、尊敬!更感到了他的背景的非凡。
水生死心塌地了,原先还有那么一点点赶走人家的希望之火,却被人家彻底赶跑浇灭了。这是个大智慧、大才能、有大领导才干的人,也许就是最上层派来的。水生下决心要紧跟,要跟紧。不走样的踏着人家的脚印前行。
舒朗,错过了这个春天,因为在那个寒冷的深秋,他就如同下蛰了一般,一直到他接到唐莉电话,从实习地回到学校,唐莉愧责地告诉他:婉茹来了,来找他,想告诉他,快要结婚了,她会等着他,等到走进婚礼殿堂的最后一刻。
并递上婉茹的一张手书:等得桃花谢了,盼得心儿碎了。
舒朗惊蛰了,这个消息,把他从沉睡中、颓废中唤醒。
“快去吧,我将车子准备好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你一定要回来。”唐莉几乎是乞求般地说。
舒朗眼里没有了他标志性的阳光般的目光,变得刻薄、愠怒、坚定。“不会回来了!”
………【01唐莉……舒朗】………
这年的秋天比较怪异,整个夏天的雨水仿佛都积攒到深秋里来了,树叶开始枯黄的时节,下起来绵连的秋雨,一连下了十多天。
秋雨过后,连升起的朝阳,也不忍看一眼萧瑟的大地,准确的说不愿看一眼舒朗生活的这一方土地。
校园里的树枝全秃了,地面上粘着飘零的黄树叶,法桐树上的毛桃一样的*,在风中荡悠悠,做着钟摆运动,偶尔有麻雀飞来,站在树枝上瑟瑟发抖。
正科级班主任唐莉这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子,看着天空,一种忧国忧民的情绪浮了上来:离毕业不到一年了,应该说还有三个季度。
她的管理工作干得很出色,除了学校里的事情,分管的科室的工作,照样出色。因此,她不止一次的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她还被评为省级“三八”红旗手,获得了省级“五一”劳动奖章。据说,市局、政府组织部门有意培养她,还准备了材料,为她报请全国的“五一”劳动奖章。
她依旧感到失落。连阴天给她的失落的心情,重重的抹上了灰暗的颜色,透过凄凉的秋雨,看到了毕业的来临,看到了同学的分离,看到了阳光的大男孩舒朗离去的背影。也看到了过去的那一个雨夜,就是那个雨夜,舒朗拒绝了自己。她怨恨舒朗不识好歹。以自己的容貌,自己的才干,自己**的身份,竟然征服不了一个普通的舒朗。他想的什么,难道不为自己的前途想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