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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即将奔赴前线的大军,程羽彤听在耳中,倒觉得恍恍惚惚的像是个故事一般。
是了,平南王爷是纪少游的父亲,竟然会惨遭暗杀!蛊苗的手段,程羽彤有着亲身经历,此刻那个俊朗豪爽的男子,想必是伤心不已吧。
纪少游是她义兄,既然回到京城,横竖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韩雷,不如就去纪府别院看看,也能拜祭一番。
站在纪府别院门口,望着那满眼的素白,程羽彤不由心中一恸,几乎落下泪来。纪家长年驻守南疆,于京城并无太多关系,因而也就三两故友前来悼念,门口只孤零零的停了几乘小轿。
程羽彤看看自己穿的还算素净,刚要举步,就见一名腰扎白布的下人迎了上来。
“姑娘是……”
“不认识我了吗?我以前在这儿还住过几日呢!”
“您是……是程小姐?”纪府别院的下人都是经年的老仆了,府里又很少来客,因而他很快就将程羽彤认了出来。
“是!老王爷遇难,我真的很难过,你家小王爷既是我义兄,我无论如何也该来拜祭一二的。”
“多谢程小姐!请!”
随着那下人往府里走,眼见灵堂就要到了,程羽彤突然想起一事来,“大叔,灵堂里是不是有别人在啊?”
“是啊,今儿一早,不少老王爷当年交好的大人们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可惜没有主子在这儿应酬,就靠安大伯在里头照应着。”
“这样啊……我孤身一个女子,和那些大人们一起吊唁恐怕不妥,要不这样吧,我先去园子里走一走,要是别人走了,就来叫我。可好?”
“您说的是!”那下人连连点头,“小姐原先在府里住过的,您就随意走走吧,有事您就吩咐他们去做。”
“多谢,你去忙吧。”
程羽彤信步走向别院后园,穿过花厅,便是那曲曲折折的青石小径,记得那日在这小径上,她满怀忐忑的与韩雷并肩而行,只想着如何才能让这精明无比的王爷放自己一马,最后几乎使出了美人计,还撒了几滴眼泪……
看到那座凉亭赫然在眼前出现,程羽彤几乎要哑然失笑了,就在这凉亭里,她第一次主动给人下跪,使尽浑身解数苦苦哀求韩雷,那狡猾的男人,趁机占她便宜,她也只能忍着,却还是反被他算计了去。
这个韩雷,还真不是好人呢,从来都把她吃的死死的,先把她送给自己父皇当妃子,之后又用剪瞳来胁迫她,最后事败了还硬是抓了她当垫背的,将她拐到那连蔬菜也没有一根的达瓦江央当他的便宜夫人……最后还成了真夫人!
想来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自己怎么就这么想他,这么记挂他呢?程羽彤想不明白,这回忆里的点点滴滴,她在韩雷面前,几乎就没占过上风啊!她应该恼恨他才对,怎么却是满脑子的牵挂,连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那日在甘州,韩雷想必是对她失望透顶了,可她当时记挂着靳风的伤,都没有好好跟他解释过,也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情意说清楚。现在她想说了,却找不到他的人!
明日他就要去前线了,难道当真要就此错过?
子衿能够为爱远赴北疆,难道自己也要亲往南疆寻找韩雷么?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程羽彤倐的转身,就见从小径深处,缓缓走来一人,藏蓝色的长袍,俊秀英挺中带着器宇不凡,他就这么望着她,脸上还是那抹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眼眶霎时间湿润了,胸中似有一股热流要喷薄而出。程羽彤再也按捺不住,提起襦裙便朝那正分花拂柳而来的昂藏男子飞奔过去。
“韩雷……”
她紧紧的抱住他挺拔的腰,只愿这一刻能够化作永远。
脸被轻轻托起,透过泪眼,程羽彤只觉一颗心被那双深邃的凤目牢牢的锁住,视线饱含着炙热胶着着,再也不愿分开。
“想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邪魅与蛊惑,让程羽彤不由自主的沉沦下去,来不及回答,双唇已被封住,语言皆化作呢喃与娇喘。
贝齿被轻巧的挑开,他灵活的舌头立刻长驱直入,裹挟着她的柔软,纠缠着,翩翩起舞;时而又挑逗着她的舌尖,如鱼儿戏水,引导着她的热情,直到她不耐的扭动起来,才再重重的吻上,惩罚似的轻轻噬咬着,吮吸着她的甜蜜。
“不要……”反抗听起来如同呻吟般诱惑人心。
“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