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划亮了火柴。
火势逐渐蔓延,浓烟滚滚。傅清宁抬腿往外走,却突然听见黑暗里什么被摔碎的声音,她看向声音的来源——傅岁寒的房间。
好久,她才迈步走去。
房间里,傅岁寒摔碎了花瓶,握着瓦片割伤了自己的手,以此换取清醒。她注视着傅清宁,神情里是茫然,却又有显而易见的悲伤。
“宁宁。”她茫然地说,“怎么了?”
傅清宁声音毫无起伏:“你瞎?着火了。”
傅岁寒看着她:“爸妈呢?酒店的人呢?你怎么不——”
“酒店的人吃完饭就被我叫走了。”傅清宁说,“火是我放的,第一个烧的就是你爸妈。就算人赶来,他们也早被烧死了。”
“死不了,也是半身不遂。”
傅清宁对上傅岁寒惊惧的视线,弯下腰,笑着道:“傅岁寒,你的英雄情结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你连自己父母都救不了,还想要救我。”傅清宁说,“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傅清宁想转身离开,傅岁寒却突然抓住她的衣摆。
火柴掉落在地,傅清宁垂眸看去,舞台上的天之骄子如同丧家之犬,惶恐的看她,不住央求道:“傅清宁,你去救她们,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恨我,我——”
“知道还说这么多废话?”
傅清宁半蹲下身,捡起了那盒火柴。
傅岁寒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却突然被alpha抓住,挟持着去摸出火柴。
火光骤然亮起,照亮二人的脸。
傅清宁喃喃自语道:“我早说过了,这是你们欠我的。”
傅家四口人无一善终。
民意越激愤,官方调查,便越是不痛不痒的“山火”。左右人死不能复生,也没旁人能出来证明并非意外。工作人员被遣散更换一批,经年转瞬即逝,起初几年还有粉丝记得、愿意自发祭奠,时间流逝,这点微不足道的爱,自然也被长河冲散,淹没在三金影后宋识雪坠楼自杀的新讯息中。
在傅清宁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在弥蒙里看见有个女人走向自己。身影模糊,衣服厚重而长,身上有着很淡的檀香气。
即使在濒临昏迷之际,仍旧有某种意识告诉傅清宁,眼前的人是可以侵略、拆吞、为她所有的“东西”。
女人问她——
“傅清宁。”
“你想改变这一切吗?”
“傅清宁”问:“我要付出什么?”
女人告诉她:“付出比现在更惨烈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