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临走前说道:“和珞公主,十月十五乃黄道吉日,介时下官前来接迎公主入宫。”便携了宫人离去。
宝珞思前想后,此事断不是容玥提出的。可是皇上又为何册封呢?
这时降涟、阿西梅朵等人均闻讯赶来。看着一屋子金银玉器锦箱和呆立房中的宝珞。
梅朵扑上来揽着宝珞笑道:“吓,我们的宝珞公主定是欢喜到说不出话来了。”阿西亦是难得露出多日来的笑脸。
降涟却是双眉紧锁,担忧的眼神看向宝珞,说道:“宝珞,先莫要慌,待我向公子禀告后再作打算。”
宝珞抬起失神的双眼看向降涟,渐渐浮现一抹坚定,用力点了点头。
容玥匆匆来到武德殿外,却被侍卫拦住了,说是皇上正在接见文武百官。容玥纳闷,下朝后为何这百官都跑来了偏殿?正欲在殿外等候,忽听得殿内传来一声怒吼以及瓷器碎裂之声。
容玥反手推开侍卫打开殿门走了进去。只见皇帝正怒发冲冠的站立在书案后,手指颤颤巍巍的指殿下一众人,竟然是右丞相兼枢密使秦烈、御史大夫谢继元、郡南候王睿之带领了大大小小的官员跪了一地。
见得容玥进来,皇帝稍稍收敛怒气,示意他来到身侧。
“皇上请三思啊!” 右相秦烈伏头贴地仍在朗声说道。其身后的官员于是也大呼“皇上三思”
皇帝握拳用力在书案敲打了两下,砰砰作响,眼中闪过一道炙烈的光芒,恨声说道:“何时定夺太子人选是由朕决定,莫非你们是咒寡人这身子撑不了几年了么?哼!”
“臣等不敢,皇上,这设立太子之事关乎江山社禝之稳固啊,现今国泰民安,南宋强盛,虽边境偶有骚乱,亦不足以为惧,正是定夺太子的俱佳时机,如若不然,这四方诸侯眼见有机可趁,无不是蠢蠢欲动。” 御史中丞谢继元连连磕头,状似恳切。这堂下又是响起一片称是之声。
容玥心下明白了,原来是这朝中四大家族中的右相秦烈、中臣谢继元、郡南候王睿之联名百官上书前来逼皇上立太子,司马昭之心揭之若然。这架势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皇帝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众臣如此顽抗,双目如火,青筋尽暴,忍不住猛烈咳了起来。侍从忙端了茶杯递给皇帝,皇帝拿过杯子时身子轻微晃了晃。
容玥立于旁侧赶紧扶了皇帝坐上龙椅。眼中如电光闪过,对堂下众臣说道:“各位大人,父皇近日龙体微恙,大人所禀之事可否迟些再议。”口气亦是毫无商榷的余地。
皇帝却是眼中寒光扫向堂下一干人等,沉声说道:“那众位卿家认为这太子之位由谁来但当比较妥当呢?”
郡南候王睿之说道:“禀皇上,前数例朝均是嫡出之皇长子为东宫之首,我朝皇后娘娘早薨,哀无子嗣,但亦可遵循前朝,立长子乃合祖制。”
这堂下众人听了郡南候一番话,却并非一致赞同,有的大臣高声说太子人选自然是由皇上定夺,有的说自是立德才兼备,文武双全之皇子。
秦烈一拱手抱拳说道:“臣等以为永王骁勇善战、南征多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且又胸怀磊落,心高志远,忠孝俱佳,请皇上三思。”
“那朕这太子人选是由诸位卿家定夺了么?”
“臣等惶恐。”堂下纷纷伏头贴地。
皇帝微喘了几口气,指尖在太阳穴上揉了几下,沉声说道:“你们且先退下,这百官上奏朕自会慎重。”说罢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请皇上以龙体社禝为重,臣等这肺腑之言还请皇上审夺。”右相说罢便率着堂下一干人等跪安退出了武德殿。
容玥眼见皇帝脸色发黑,额头虚汗直冒,唇色青白。便吩咐内侍摆驾回皇上寝宫含风殿,并令太医前去含风殿候驾。然后便扶了皇帝立起身来走出后殿,皇上沉重的身子忽的一个踉跄,竟向前摔了过去。容玥一把拉住,让皇帝整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进了辂车赶回寝宫。
皇帝躺在榻上喘声不断,太医于一旁颦眉,面色凝重。吩咐内侍将煎好的药服侍皇上喝下,又施针替皇帝疏通气脉。
容玥在一旁看得是焦虑不已,待皇帝睡下后示意太医跟随前往外堂,询问皇帝的病情。
“禀四皇子殿下,皇上早年征战沙场数载,落下了这许多病根,今年来又是思虑甚多,夜不能寐,引发这血气凝固,实是太于忧心所致,前几日皇上又偶染风寒,带病上朝,如今自是不支。还请四皇子殿下多劝劝皇上,以龙体为重啊。”太医忽的下跪朝容玥行礼,已是老泪纵横。
立于一旁的安泰与内侍均一并跪下,恳请容玥能劝说皇帝。
待只得容玥与安泰处一室时,安泰面带悲凉,沉声说起皇帝这几年龙体每况愈下,仍是忧心国事,众大臣一口说的国泰民安只是表面之象,前几年的南北盐祸波及甚广,加上连年水患,朝廷救灾银由上至下抽取,到得灾区已是所剩无几了。得不到救助的灾民凄惨无比,便引发了暴乱,灾民哄抢官粮,永王所谓的江洲平叛平的只怕是一群无家可归揭竿而起的灾民。
皇帝彻查下去心知这一切的祸因均是来自于梅妃一党,但是在朝上却被那三大家族纷纷阻挠,恨不能平啊。加上这两年西南边关骚乱频繁,南召流寇时有抢夺烧杀汉人。且朝中的清流多年来渐渐被排挤于朝堂之外,或是含冤满们屈死者众。朝堂上可信之人屈指可数啊。
容玥听得是心惊不已,胸口憋得难受。悔恨未能早些为父分忧,沉声问道:“父皇早年身子康健,心明目朗,壮志满筹,为何会给那梅妃势力扩张至此呢?”
安泰双目并出火光,恨声说道:“早年梅妃为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