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学校的文娱汇演上,我站在后台第三和第四道幕帘的中间,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愣愣的立在那,被弟兄们问了好几次‘为什么’。全场我只看见你,有没有聚光灯我不能确定,你就在舞台中央,随音乐变幻出一个接一个的舞型。从泛黄的年少记忆,到成长的的美丽幻想,只是,你越来越模糊,渐渐成了一团游离的气雾。
有女生过来给我抹妆,手指温暖的在我的脸上抚摸。我把她想象成你的手。
“这样在聚光灯下,就不会惨白了”
“我脸黑,才不会呢”
“哈,得什么意?”
“你心不在嫣,为什么?”
“别问,不知道最好”
“能留下来看我?”
我的节目就在你的下一个。我看着你匆忙的退场,像在逃亡,为什么要这样?季。经过我身边时你一直低着头,不卸妆就冲出了门口,把我的眼光孤零零的捆在门框上。
弟兄过来拍着我的肩,“来吧!该我们了,拿出爆发力来!”
“呃”,我把脚下厚重的翻毛皮鞋发泄的踏出若干个定格,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想知道,不想!
同学观众们的掌声让我们在台上亢奋的无法看自制,我们自我感觉‘酷’极了,像就要升天的猫。‘唉嗨唉嗨唉嗨唉 咱们的脸上泛红光 咱们的汗水往下淌 ……’。我们用掌心托起自己的红腮,拿手背很杰克逊式的把想象出来的鼻涕擦掉。
退场后我冲出门口,但门外只有夜笼罩下的一片寂静,场内隆隆声浪不时的溢出。
“猫呢?那家伙跑哪去了?”
……
“你同意吗?年少时的情感很奇怪”,朱兵拿手指在台面上画出类似心电图的线条,触到右边距,又回车换行。
“奇怪?!”,是够奇怪的,但就一定要用这个词吗?
“很难说好”,朱兵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想从我这儿得到某种妥协。“驻留在心里很难被穿越的一片净土……像争霸生存空间的虚拟游戏上,开始起家的第一个堡垒,她可能带有某种宿命的缺陷,她可能只是你以后拓展空间里的一粒尘埃,但……无论你以后在多远、多了不起的地方建立了多宏伟、多别具匠心的架构,你也不能侵占或是遗忘那个堡垒。那个风雨给她长满了附着植物,岁月更添了她磨砺美的堡垒……不,你不会迷路,你永远找得到她,在任何你想回去的夜晚,她都会从藤蔓缭绕的窗口,给你最触动的灯光……”
“让我想想,这都出自哪的台词?”
“哈哈”
朱兵去卫生间,我听到卡车发动机生涩的启动声,像终于吐出了那口如怆人雪茄烟的浓痰的LOUIS。过了一会,走过来坐在他椅子上的,却换成了弟兄林,还是那番惬意会心的笑,温情融融的空气。林掳了掳袖口,拿起柜上手温还没完成散去的酒杯,伸过来碰了我的酒杯。
我一丝怀疑都没浮上心头。
“好吧,说说你们的性?”,林摘出一根香蕉,当作意味上的麦克峰,指到我的嘴前。
“该怎么说呢?”,我搓着双手,思路一下子没能逃脱那个五光十色的party。‘不!’,勤杂工跑过来把幕拉上,‘拉幕,只是我的表面工作,我的真实身份是来阻止你再次使用这个场景的’
场景还是在他拉合的幕布上再次纵深了起来。《走出非洲》的无垠草原,有火车驶过而残留在空中的颗粒,那个看上去极度平凡的女子,来到她的餐桌前,好几双眼睛朝她投来殷切的焦虑。她能把爱人―――或者不一定是爱人―――的一个很随意、甚至很无聊、很刁难的一句话,当作开头,驰骋自己的想象,讲成一个委婉缠绵的爱情故事。让听者烧痛换蜡烛的手,举干添酒的瓶子。
我们都没听过她的编的故事,只知道她让夜更魅惑了。这难道不正是我们的性?季。
她从“丹麦街头的一个流浪女孩”说起,直到“最后,他们紧紧的拥抱着,撒在他们脸上的雪片,被眼泪溶化……”。那些光影掠过餐桌的暗纹格桌布后,只剩下听者的动容和静寂。
“这种也能算?”,林剥开香蕉皮,不屑的吃了起来,“还是我来给你开个无厘的头,接着刚才汽车上的场景:汽车一直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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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一路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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