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文质彬彬的青年才俊,一上了床,就变成需索无度的饿狼。起初,他还会顾及她的生涩和痛楚,渐渐地,温柔体贴走了样,眼里浮现的是不满,身体语言则诉说着他的不耐烦。
“施彦文,你听着了。”她握紧拳头,几乎是嘶吼地喊道﹕“我不是性冷感,我只是不舒服而已。”
“你性机能有问题,又不懂得满足男人的需求,谁敢跟你结婚呀?”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色!”
“大家各取所需,既然我们不合,早点分开比较好。”施彦文打开门。
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伍忆铃有一种大江东去的苍凉感。她早该知道,身为基金操盘人的他,看上的股票一定加码买进,然而一旦发现公司体质不好,不能满足他的获利目标时,他更会狠心杀出,绝不留下一点情分。
一个星期前,她亲眼目睹他挽着一个美女过街,那美女的身材前凸后翘,又一副小鸟依人的柔顺样,正是他所欣赏的典型。看他们说说笑笑的模样,她立刻明白,她和施彦文玩完了。
玩完就玩完,会变心的人一定会变心,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何必单恋一枝草?哼,他敢甩掉她﹖﹗
“把你的垃圾带出去!”
伍忆铃扔出巨大的“垃圾袋”,命中他引以为傲的紧实屁股。
“恰北北﹗”施彦文咕哝一声,不再回头。
“你大猪哥!”
“碰!”施彦文用力甩上大门,也震落了墙壁上剥落的油漆,支离破碎。
伍忆铃忍住眼泪,一眼看到地板上的特大号凯蒂猫;当初他送她这只庞然大物时,还情意绵绵地告诉她,想我就抱抱它喔。
“去你的Kitty猫!”
没头没脑地扔出大头猫,伍忆铃再度关上大门。回身望见凌乱的房间,她忽然失去力气,颓然坐倒在门边。
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走到这般不欢而散的地步,着实令她难受啊。
楞楞地流下眼泪,心头慢慢绞痛起来,她扪心自问,他们相爱吗?
若他爱她,就应该会包容她的缺点,而不会说她粗枝大叶,也不会批评她的言行举止,更不会嫌弃她的床上功夫……
呜,她真的那么不值得爱吗?
正在胡思乱想,门钤响起。她慌忙爬了起来,抹掉眼泪,怀着惊喜的心情打开大门。
“伍小姐,你好。”原来是房东太太。
“喔,又要缴房租了?”伍忆铃的心情直落谷底,他是不会回来了。
“这个娃娃不是你的吗?怎么丢在外面?”房东太太拎起了凯蒂猫。
“你要就给你了。”伍忆铃吸吸鼻子,翻开皮包拿出钞票。
“嘻,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给我孙女当生日礼物喽。”
吝啬老婆婆!伍忆铃暗骂一声。这老太婆专门A房客的家具和日用品,碰上了电灯不亮、马桶不通的大事时,却只会装聋作哑。
“伍小姐,还有一件事,你的租约再两个月就到期了。”
“知道了,拜托你不要再涨房租,现在不景气,公司两年没调薪了。”
“我不涨房租啦。”
“真的?房东太太你人还不错啦……”
“这栋房子很旧了,等大家全部搬出去,就要拆掉盖大楼。”
“你要我搬走﹖﹗”伍忆铃瞪大眼,老太婆竟然要她无家可归!
“租约到了呀。”房东太太的神情十分无辜。
伍忆铃心不甘、情不愿地递出钞票。望着老太婆喜孜孜的笑脸,她好象看到一个邪恶巫婆,正在念咒施法一一将她的男朋友、房子变不见。
没了,什么都没了!是海阔天空也好,是空虚失意也好,她用力关上门板…终于狠狠地放声大哭。
伍忆铃没有时间悲伤了,为了赶编半年度报表,她忙得团团转。才喝下一口冷水,顿觉小腹有些不适,她瞧了记事本的日期,果然生理期即将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