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文一武看上去不伦不类的打扮,引得一旁不少人为之侧目。
玉冠阳此时坐北朝南,他左手西侧的一面,正坐着一个女子。
女子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齐胸襦裙,上身套着一件丝质小袖,适当的露出了修长脖颈和纤细的手腕。
看着终于肯作女子打扮的妹妹,玉冠阳眉毛轻挑,用右臂轻撞了一下右侧正与玉锦一相对而坐的川越,诱惑道:
“你不心动?这胸脯论长安有谁能敌?”
话音还未落下,他脚掌便被玉锦一狠狠踩下,当即便是脸色一变,强自镇定。
“我哥刚刚问你呢,明明这家店生意还不错,怎么就是挣不到钱呢?”玉锦一脸色羞红的连忙追问。
最后一句话,玉锦一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桌下,她的右脚掌则是随着语速轻碾着玉冠阳的脚面,痛的后者拳头差点掰断桌角。
川越看着这对兄妹,嘴角细微的扯了扯,有些心惊肉跳的看着面不改色的玉锦一,心里对这女人的畏惧又不自觉加深了几分,说道:
“暴雨很大,所以很多地摊的早点铺都没有办法做营生。
“而租店铺干早点的店家又少之又少,所以造成了今天的这种状况,让你们产生了店铺生意极好的错觉。
“寻常人家还好,这种时日可以自己做饭,但延平大街就不一样了。
“这里邻着长安黑市,以江湖人士居多。
“试问哪个江湖人会做饭?”
“我会做。”玉锦一迫不及待的举起了手。
川越白眼一翻,低头咬了口包子。
这是要咸死谁?
赶忙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又差点呛到。
这是要甜死谁?
川越扫了一眼旁边都是脸色不太好,却又畏惧于厨房里壮汉们那不喜自怒的淫威,因而不敢吭声的众多食客,忍不住摇头失笑。
看着窗外急速坠地的雨珠,想着城郊作坊里已经开始试做的肥皂,川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是蛮有意思的。
…………
同一时刻,燕王府正殿养心殿。
喝了两口养胃的杂粮粥,李勋轻放下粥碗,“江户知道黄乞儿的身份后,作何表现?”
养心殿一角,半跪着一名隐在柱子阴影下的密谍,“去了现场发呆许久,而后去了蓬莱客栈,便回家了。”
李勋拿起碟子上的象牙筷,夹起一块切碎成小块的裹蛋煎饼放进口中,轻轻咀嚼着。
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李勋又喝了口粥,含糊问道:“蓬莱客栈?我之前没有在你们递上来的折子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啊。”
跪在阴影处的密谍闻言脸色一变,慌忙叩首,声音颤抖,“属下洞察有误,罪该万死!”
李勋放下筷子,拿起一截手绢轻轻擦了擦嘴角,像是赶苍蝇般挥了挥右手,轻声道:“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是。”密谍慌乱叩首后,倏然消失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