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他的右手,“你手里还不是拿着人家的玉老虎?”
“呀……”延陵雨泽也一溜烟不见了……
我望着他们跑开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牵起,真是一对活宝。
我坐在石凳上等他们回来,忽然听到背后的假山处有隐隐的谈话声。
有道是,知道的越多,命越短。
我想躲开,又怕被他们发现,弄巧成拙,只得平稳了呼吸,拿自己当空气。
“这次多谢皇兄相助,卢氏一族必不会忘了皇兄的恩德,将来霄定会为皇兄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你我兄弟何须客气,只是你舅舅一向谨慎,这次却……二皇弟难道没有疑惑吗?”
“哎,只能怪我舅舅贪得无厌,手竟然伸到了那……也难怪父皇会生气。”
“本宫认为这事并非那么简单,揭发你舅舅的是幽州刺史,他刚一上疏,响应者接二连三,你舅舅瞬间成众矢之的,未及细审,草草就送了命,你外公只有这一子,病得回了卢州,护国大将军职位落在了谁头上,你可知道?”
“我一向不问朝政的。”
“他们就是欺你这一点啊,将你卢氏的势力一点点打压,老三的舅舅接替了你外公啊……”
“他们何氏欺人太甚!”
“这些年韩氏人才凋零,宫里只有母后体面些,宫外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人人都知道,我这太子之位是岌岌可危啊。老三母族的势力一天天庞大,他难道会甘居侯位?老四母族全部被杀,我看他的心思没放在丰鹿上,这些年总是向外跑,多半是想靠他那副好皮囊尚个公主,也好保他兄弟二人富贵荣华。其他兄弟们年纪还小,但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唯有二弟你,整日与花花草草为伴,心里难道一点打算都没有?”
“大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想陪伴在父皇和母后身边,每日种些花花草草就很开心了。”
“哎,果真被我料中了。二皇弟一表人才又饱读诗书,将这皇位让与你倒也没什么,左右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你还能亏待了我不成,但你生性淡泊,哪里受得了这勾心斗角之事……”
“多谢大皇兄如此为霄着想,霄必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我们兄弟,客气什么,刚听说卢贵妃解禁了,我这就遣人送些礼物过去。”
“大皇兄客气了,那霄先回去看望母妃了。”
“二皇弟好走。”
待到那脚步声远去,留下的被唤作大皇兄的人,轻声哼了一句,“书呆子!”而后也走开了。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这种机密被听到了绝对是会被灭口的。
延陵雨泽怎么还不回来,我向远处张望着,忽觉背后一阵寒凉,下意识转过身,我身后的竟然是那日的玄衣男子。
他脸上挤出一个阴狠的笑容,与他清秀的外貌一点都不搭调,吓得我连连退后了三步。
“听了这么久,不累吗?”他抬手挥了挥衣袖。
这声音,分明是刚才那个二皇弟!
我要被灭口了么?
“你们说的人我都不认识,你们说什么我也没听懂……”
“遥遥……”延陵雨泽的呼喊声如若天籁,从不远处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我是太慢热了……
该文平淡如水,难为亲们了……
☆、魔术?不,把戏
我急急向着延陵雨泽的方向跑去,却忽然绊在石阶上,眼看要与大地亲密接触,却被身后的人拦腰抱住,吓得我冷汗连连,高声呼喊延陵雨泽。
他却是轻轻松开手,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姑娘且慢些,小心伤到自己。”
延陵雨泽这时找了过来,我急忙扑上去,抱着他不肯撒手。
“遥遥,你怎么了?”
“原来是六皇弟的朋友啊,她刚刚绊在石阶上,险些摔到,受了些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