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衙役取来十两纹银交到楚南栀手上,又将新取来的黄金交给了县令。
那县令将黄金触到水银后,果然也变成了雪白之色,顿时豁然开朗,对着先前那小吏询问道:“刘县尉,前几日那些运回来的假黄金,哦不,还是真黄金,你安置在了何处?”
楚南栀手里拿着银子,将眸光重新落向那小吏身上,这才意识到原来此人就是要林锦骁替他顶差的县尉。
刘县尉面露惧色,吞吞吐吐道:“下官、下官以为那只是些石头,所以便命人丢掉了。”
“丢掉?”
县令放下黄金,面色铁青的怒视向他:“你好大的胆子,此案并未结案,你如何敢私自处理证物,还不快去给本官寻回来。”
“是。”
刘县尉仓皇失措的就要出门,楚南栀却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这人从她一进府衙就开始百般刁难,阻挠她查出真相,再想想他让林锦骁顶差之事,恐怕此案和他脱不了干系。
而且也如县令所说,运回来的即便是假黄金,却是关键证物,尚未结案,怎么能随意处置。
除非心里有鬼。
她立刻拦下刘县尉:“不知县尉是想逃跑去通风报信还是真的要去寻回丢失的黄金?”
“逃跑?”
刘县尉故作镇定:“你这妇人,休要血口喷人,我有什么好逃跑的,我与此案并无关联,如今连幕后之人都未找到,我又向谁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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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而且林大郎犯事我还替他求过情呢。”
“如此便好,县尉大人的恩情民妇自然不敢忘。”
楚南栀很是无语。
只怕这人求情并非真心,做了那么多戏,无非是又做又立罢了。
她望向县令,温眸笑道:“大人倒也不必急着去追回黄金,既然县尉也这么关心幕后之人,不如等到抓捕了真凶,税银自然会失而复得。”
“真凶?”
县令抚了抚下巴,一脸兴致,连忙问道:“这真凶是何人,竟敢算计本县的税银?”
“大人方才也瞧见了,这黄金遇水银立刻变了颜色,昨夜民妇问过郎君同僚,直到封箱前他们还查验过,所以能做手脚的只有当时在场的,而且还是深谱此中门道的才敢使用这障眼法。”
楚南栀提醒的很明白,县令倒也不傻,那日查验税银,除了押银的衙役,就只有他与府上的道人。
差役们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所以只能是那道士,立即对衙役们吩咐道:“快去将西门道长给本官带到县衙来。”
刘县尉眼看着真相一层层的水落石出,吓得赶紧跪倒在地:“大人,此事可不关乎下官的事。”
县令一头雾水:“不关你的事你跪着干什么?”
楚南栀也十分不解,这不是不打自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