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多看了眼跟进来的长史张瑄:“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谭刺史当初在前往北部湾视察军情时该是对国丧期间的各项策令如数交代给了长史大人才对,可为何这月余间死于难产的妇人成十倍的再增加呢?”
“这”
张瑄狐疑着蹙了蹙眉:“下官对刺史大人交代之事一件也不敢马虎,早已严令各郡官员不可为难国丧期间临产的产妇,想来是因为阆州城的百姓感念先帝的仁德,所以才恪守礼法,不肯逾制吧。”
“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对先帝不敬了?”
楚南栀目光幽深的瞥了过去,吓得张瑄立时跪倒在地:“下官不敢,皇后金尊玉贵,岂可同日而语。”
“一派胡言。”
詹赫怒不可遏的跪下身去,向着楚南栀抱拳祈求道:
“皇后,先帝早已颁下民间服丧三日的遗诏,纵然百姓感念先帝仁德也决计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儿戏,再则,长史大人所言全城百姓为了恪守礼法不肯逾制,陈三郎的发妻徐氏早该在令到之日引产,为何今日才头七刚过,下官恳请皇后采纳顾老之言,开棺验尸。”
“我”
顾磊没好气的瞪了眼詹赫,本只是句恫吓之词,没曾想这厮还惦记着,一时间叫他也是苦不堪言。
可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他终是妥协下来,目光深沉的视向陈老三:“既然如此,那便依詹县令所言。”
“顾老。”
陈老三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亡妻已入土为安,还请皇后和顾老怜惜,不要再搅扰她们母子二人。”
“陈三郎,你身为人夫人父,竟如此胆小怕事。”
詹赫一脸恨铁不成钢恼羞成怒的骂道:“你与徐氏夫妻一场,她为你怀胎十月,如今蒙冤致死,你竟连替她鸣冤昭雪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枉为人夫。”
听着来势汹汹的责骂,陈老三和一双幼子却仅是一个劲的埋头痛哭,不敢言语。
楚南栀自是看得出父子几人定是受了人的胁迫才不敢道出实情,缓缓蹲下身去,故意质问道:“陈三郎,眼下本宫有心追查国丧期间产妇们的死因,对于你娘子的死大家颇有微词,你不愿开棺验尸倒也情有可原,但方才詹县令所言也不得不叫人生出疑虑,为何你家娘子今日才是头七?”
陈老三顿时语塞,紧埋着头,浑身瑟瑟发抖。
楚南栀语声渐转沉闷:“如此倒让本宫有些好奇了,你不愿开棺验尸究竟是怜惜亡妻还是因为你亡妻的死另有原因,正是你自己谋害了她,怕仵作验出个所以然来?”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啦。”
陈老三紧咬着牙关,已是泣不成声:“草民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绝不会伤害妻儿呀。”
“本宫信你。”
楚南栀果决的直起身来,假装离去:“既然如此,本宫也尊重你的决定,你亡妻之事盖棺定论。”
往着堂外刚走了几步,却听身后一道稚嫩的嗓音响起:“还请娘娘做主,为我阿娘讨还公道。”
楚南栀闻声转回身去,见是陈老三的大儿子哭天抹泪的正向自己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