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rdo;
&ldo;我们是有组织的搜查。归根到底,我只不过是所谓整个机器上的一个齿轮,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就是了。我自己没有必要去找什么线索,连有线索的地方都懒得去。跟你说实话吧,早就腻了。&rdo;
&ldo;什么早就腻了?&rdo;
&ldo;现在的工作。你以为这种工作真是我想干的工作吗?&rdo;
笙一郎一声苦笑:&ldo;刑警要把工作给扔了,这话是怎么说的?&rdo;
梁平说:&ldo;干上这一行纯属偶然。我受不了每天早上坐同一班电车去上班。当警察虽说有点儿危险,但我觉得我这种性格干这个合适。当时的想法是,只要有机会面临生死的考验,只要够刺激,什么工作都行。如果现在有一个更刺激的工作,我就跟刑警这个行当说拜拜。&rdo;说完伸手揪下一朵白花。
梁平把花举到眼前,香味儿更浓了。可能是受到花心的甜味的诱惑,大约有十来只小黑虫在花里蠕动着。梁平感到一阵恶心,慌忙把花扔到地上,踩在脚下。
由于电话一时离开了耳朵,笙一郎说的是什么梁平没听清,只当是说聪志的事,就说:&ldo;知道了,姑且问问伊岛,看他对聪志有什么看法。
&ldo;不是,不是这事儿……是……&rdo;笙一郎说话突然变得不畅快了。
&ldo;那是什么事儿啊?&rdo;
&ldo;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关于……奈绪子的事儿。&rdo;
梁平浑身的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刚要叫出来,笙一郎又说话了:&ldo;她给我来了个电话。&rdo;
冲到头顶的血一下子又退回去了:&ldo;奈绪子?给你?&rdo;
&ldo;刚才打来的。说有点儿事想问问我……她想问的,除了你的事还有别的吗?&rdo;
梁平感到嗓子干得直冒烟。想说话,但声音出不来。
&ldo;最近没见过她吗?你要是觉得方便的话,一块儿到她的店里去一趟吧。大后天晚上怎么样?我这儿也正好有话要跟你说呢……&rdo;
听到笙一郎带着几分挂虑的口吻在说话,梁平更生气了:&ldo;没那个闲工夫!再说了,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rdo;梁平强压怒火没有大喊大叫,不等对方说话,啪地把手机的电源关了。
奈绪子找了笙一郎,梁平为此非常气愤。但是,是自己把她逼到这一步的啊。想起奈绪子的事,梁平心里痛苦极了。我不想伤害别人啊,可是为什么总是与自己的主观愿望相反呢!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潜意识控制住,不被它操纵呢?……梁平找不到这种办法,结果伤害别人的事做了一件又一件。
梁平狠狠地用鞋底把花踩了个稀烂,好像是要把那些黑虫子赶尽杀绝似的。
回到警察署的练功房,梁平和衣躺下,男子汉们的汗味儿和柔道服的霉味儿立刻裹住了他。练功房的一角,铺开的塑料布上摆着很多从现场收集来的东西正在一一被记录起来,据说在一些空易拉罐上已经采集到指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