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心疼什么?我跟他非亲非故,甚至连他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你别动了,再动的话,血流光死了可不管你。”我很恼怒,握紧了拳头。
“没事,我不会死。”他暖暖地说。
“混蛋,人都是会死的!”
“你若还在,我就不会死。”他轻轻一笑,笑声里压抑着咳嗽,但声音却带着一种没来由的坚定。
眼睛里忽然涌出泪来。
我很惊异自己的这个反应,赶紧低头疯了一样把头一阵乱甩,把眼泪尽数甩走。
掩饰完毕,我才抬头望着他,倔强问:“你究竟是谁?”
明知他不会说,我仍旧想问。
他伸出手指,竖在我的唇上,轻轻压住,慢慢摇了摇头。
“不要老是把自己弄进这么复杂的境界好不好呢?”如无奈如劝告的声音响起,“瀛洲的能人不少,今日我遇到的这个,若非同样吃了我的亏,你认为你还有命走出那地下密道吗?”
我的心一动,“你怎么知道我会到寰樱楼?”
“杀人狐狸,鬼惊神退,我只要捉住一两个小鬼问问不就行了?”
他的声音略带笑意,毫不在意似的。
“那么……那么瀛洲的人……以后会不会还做那种事?”
“经过这一阵大闹,暂时不会了吧,不过,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听话,你别管这些了。”
“可是……”我想到李端睿,不由地忧愁起来,“二师兄的事,我怎么就能这么放下?”
“你终究是忘不了你的二师兄吗?”他的声音忽然酸溜溜的。
我斜视着他:“如果是一只狐狸被弄成一只猎狗那模样,我同样也是忘不了的。”
“哈哈……你……真坏!”他哈地笑了一声,很开心的模样,手向着袖子里一掏:“给你。”
掰开我的手,放了一样东西在我手里。
我盯着那个白色瓷瓶,翻来覆去地看,问:“这是什么?”
“这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解药,不过后果如何,看他的造化吧。”
“你知道我二师兄的事?”我瞪大了眼睛,伸出手虚空中做无声的抓面具状,“我真是太好奇你究竟是谁给我看快点给我看!”
“好奇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他含笑捉住我的手,捂在胸口。
“给我看!”我仍旧锲而不舍地做死鱼扭动状。
他长长的青丝垂下,掠过我的脸颊,痒痒的,带有某种不知名的好闻香气。
我一阵发愣,停了运作,望着他苍白的手,以及垂落在手边的墨色青丝。
这两者交织,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又绝魅的美。
是最高超的画师都无法描绘而出的图画跟境界。
我愣愣看着。
他默默地握着我的手。
如此,时光宛如静止,耳畔,只有他细细的呼吸声,配合我的心跳。
片刻之后。
“咦,有人来了……那是……”他忽然惊奇地说,同时看着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