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样子。”
她知道他的“老样子”就是仍然是郑东陵的丈夫,顿时失去了兴趣。
一阵儿沉默,似乎都意识到该说“再见”了,但两人都没说。
她开玩笑说:“我们这样站在这里,你不怕你夫人看见?”
他没回答,只撇嘴笑了一下。
她笑着说:“我室友曾经帮我调查了你一下,结果发现你在G大鼎鼎有名。”
“我有什么名?”
“臭名。”
“什么臭名?”
她把田丽霞的婆婆打听到的消息简单复述了一下,问:“你夫人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敢闯到人家课堂上去闹?“
“早就不是新闻了。”
她好奇地问:“那你是不是真有那些风流韵事?”
“如果有,学校还不把我赶走了?”
“那她怎么会去找别人闹?”
“道听途说,捕风捉影。”
“但那些被闹的人怎么会调走呢?如果她们跟你没那事,干吗要心虚?”
“不是心虚,而是厌恶。”
“看来她对我还算客气的了,没闯到课堂上去闹。”
“因为我警告过她。”
“警告什么?”
他没回答,但她猜到了,无非是“再闯到课堂上去闹,就离婚”之类。她不解地问:“她这么撒泼,你怎么还能忍受她?如果是我早跟她离婚了。”
“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人的。”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的婚姻会幸福美满。”
“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到哪里去找婚姻?”
“会有的,你会有男朋友的,一个非常完美、非常爱你的人,相信我,再见!”
她看着他骑车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丝悲凉。他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有点儿反叛意味的,反传统,反正统,这是她喜欢他的一个重要原因。也许年轻的女孩,特别是有点浪漫的女孩,都会被那些反传统的男人吸引。
但现在的他,似乎不再有反叛色彩了,政治上归顺了统治阶级,情感上归顺了一个泼妇,他身上那种神秘的吸引力顿时大大降低。她觉得他只要换上一身军装,把头发搞花白一点,他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军代表。而她,就是当年的陶今芬,只不过她连一个岑之都没有,而他却有一个郑东陵。
她很羡慕妈妈,虽然一生坎坷,但得到了两个男人的爱。而她,似乎只有坎坷,爱情却仍然是一个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