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他做了回算命先生,却什么也没算出。
闷闷的回去,秋雨薏正在洗脸。
那嗜睡公主……
他不想见,除了疯丫头,他谁也不让见!偷偷的钻进去,尾尖粘着木塞,一拉,就紧。
再也不出去了!
放我出去的,必须是你——叶旋舞!
一天不放我,我就呆在里面,我就死在里面!
我让你心疼!
第二十二章留下送伞人
蜿蜒的路,带状前伸,逐渐远离了梦之都。
刻着字的半个石滚,静静地躺在木车上,灰白的独轮,咕噜咕噜的辗着地面,尔后,上了斜坡,前进之势便缓了下来。
叶旋舞轻轻一拨拉,柔软纤滑的袖便卷上了肘部,玉掌先后伸出,抵着木车的后沿,使劲前推。如此远的路程了,她怕老者会体力不支。
老者停了车,回头,苍桑一笑,嘴唇翕动,象是问叶旋舞去哪里。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老者又笑了下,目光落在叶旋舞身后更远处。
两人一车,稍作停留后,又上了路。
叶旋舞望着地面,小巧的绣鞋,在攒动着的裙摆里半掩半露,一只上了前,另一只便落了后。此般看着,只觉眼花,她便将上下眼睑一瞌,美丽的黑葡萄就躲进深深的睫帘里,什么都不用再想,跟着车轮机械地前进。
此时的叶旋舞,内心已经处于空灵状态,如一片洁白的羽毛,风微微一吹,柔绒就颤颤的动。
这片绒羽,感受着路旁的叶伸花展、蜂飞虫戏,也感受着身后异样的声音,那是迟疑的步伐,借着轮音的掩护,踌踌躇躇、停停滞滞。
睫帘开处,慧黠的眸,已从腋下窥向来时的路。
身后,无人,脚音,却是更加清晰的传进叶旋舞的元贝耳里。
语音轻轻:“老伯,身后有人。”
回答更轻:“我早知道有人跟踪,不过,应该没有恶意。”
空灵的心,便揣着其它的事——
佝偻的身,晴朗的笑,拘谨的搓手……
老者到底是谁?
叶旋舞把认识的人在脑海里排成队,一遍遍过滤,将与众不同的笑纹放大,终于,她想起一个人来。
“老伯,你不是卖纸鸢吗?怎么收起了荒货?”
只是试探。
“好眼力!这般也被你看了出来,娃儿是花花,一年一个样,咱老人隔十年看也还是老人,呵呵。”
两指轻轻一抹,有薄薄的一层面皮脱落,薄皮下的脸,风霜依旧,正是那布衣老伯。
“老伯,这半边石滚,可与石滚山有渊源?”
“其实石滚山就指月儿阁,准确地说是月儿阁里的假山。”
原来如此!她找了那么多年,却是身在山中不自知。
“可是,你既然知道,当年我向您询路时,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只是奉命在这里等你,关注你,有关石滚山之事我亦不知,后来我一听到消息,就去了月儿阁寻这石滚,也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