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把小刀在腿上划开口子,下手无比稳定。
这些年他用家禽训练过无数次,早已烂熟于心。
晓锌也为他制作出比头发丝还细的银线,还有可以放大景象的透镜,通过透镜,他把已经长在肉上的碎骨一片片挑出,然后一点点缝合几处被隔绝的经脉。
这精细的操作,舒起云动作无比娴熟。
当经脉接上时,封无晔身体巨痛感袭来,他睁开双目,时隔三年他终于拿回了双腿的掌控权。
发现封无晔小小抽搐了一下,舒起云,“大哥,有感觉了吗?”
“嗯,不用管我,你继续就好。”
早晨到下午,舒起云为封无晔修复多处受损的经脉,碎裂的骨骼也被重新修复。
治疗结束后诊室内掌声响起。
齐天城对舒起云的目光中带着赞美和欣赏,没想到他已到暮年还能再一次见证奇迹。
甚至还有一丝对好友严蕴均有这样优秀弟子的羡慕和嫉妒。
在湖州城修养了一个多月,一行人打道回府。
重新有痛觉后封无晔虽然还坐在轮椅上,但心情一天比一天好。
回到京城后,有三年没有见师父,舒起云甚是想念,好不容易再次和师父团聚。
“师父…”舒起云跨进门依恋地抱着严蕴均,“起云真的做到了。”
严蕴均笑着点头,“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徒儿…”,他摸着舒起云变得成熟的面庞感慨,“起云也该取字了。”
这些年都在忙碌封无晔的病情,此时的舒起云早已过弱冠之年,男子的冠礼都是二十岁举行,这一遭回来舒起云早已二十有一,翻年后就二十有二。
外出在外舒起云的冠礼一直耽搁,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谢谢师父还记得起云…”
“这次回来,冠礼就好好大办一场,师父给你主持!”
舒起云感动得噙着泪水,“谢谢师父…”
冠礼举行当天,就在清河村的药舍,村里的村民和村长都前来祝贺。
封无晔也被邀请到场。
严蕴均在院中祭告天地,然后为舒起云挽发加冠。
一系列繁荣缛节后,舒起云对着封无晔,崔毅,晓锌还有来观礼的父老乡亲行礼。
“云儿,今后汝名起云,字景迟。”
舒起云跪下行礼:“谢师父…”
封无晔盯着对恩师行礼的舒起云,他口中振振有词,“景迟,景迟…拂幽深意本非愁,洵尽千帆忆梦悠,欲穿竹径晚烟来,水落玉露起风云…”
低沉醇厚如烈酒的声线传来,舒起云抬头便看见封无晔大手一挥把方才作的诗写下。
封无晔的动作行云流水,洋洋洒洒在画卷上提笔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