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喜刚关上房门,就听身后?一道好奇的声音:“为什么不行?”
她回头,就见闻如玉姿态闲散地从榻上起身坐起,没有外人时,他与她私下相处时,越来越随意,散发本性?,他的本性?自由纯真,散漫又温润,至情至性?,他一只?腿曲着放在床上,另一只?腿则垂在地上,衣摆懒散地飘落下来。
他揉着眼?睛,睡了一下午,刚醒来,昨夜他又去做了个任务,回来晚了,刚睡醒。
他们因?为银钱总是不够,在外面一直是睡一间屋的,一般隗喜睡床,闻如玉随意睡在榻上,或是桌椅上,他总是不在意这些的。
隗喜见他醒来,唇角就绽出笑涡,听闻他的话,也只?是抿了一下嘴,笑着说?:“不去就不去了,我不爱出风头啊,如玉,你醒了,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朝他走去。
少年却盯着她看了会儿,眼?睛盈亮,他哼笑一声,拉长了音调,声音温温的,但说?的话却是:“小喜越来越会骗人了,可你骗不过我。”
他抬起手,手指在她脸上眼?睫毛上戳了戳,他眯着眼?儿说?:“你骗人时,眼?睫毛会连续颤两下。”
隗喜拿开他的手,却没有被?戳穿的羞恼,她在榻上坐了下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但是这显然?是不否认他的话的意思。
闻如玉凑过来,眼?神?纯澈,声音温柔:“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想去呢?你长得这样美,你不做月神?谁做月神?啊?”
隗喜被?他的气息弄得痒痒的,推开他的脸,忍不住笑,声音轻柔:“做月神?要为百姓祈福的,我命薄福浅,做不了这样的事,所?以我才拒绝了。”
傍晚时分,屋里灯火昏暗,少年的脸上露出笑来,他牵起隗喜的手,慢声说?:“谁说?你命薄福浅?要是你命薄福浅,怎么会遇到我?我这样厉害。”
他盯着隗喜看了一会儿,刚睡醒的脸上还压着印子,容颜俊俏。
隗喜被?他看得别?开了脸,脸开始有些发烫。
闻如玉语气俏皮温吞:“就要做月神?,我要你来祈福我,去做吧,我想看小喜月神?打扮。”
他撒娇般的语气,隗喜一下就脸红了,讷讷了半天,竟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走吧!”他忽然?兴致勃勃。
闻如玉拉着她往外走,很快追上了城主?府的人,替隗喜答应了月神?一事。
到了这一日,她是独自换上月神?的衣裳,登上被?布置得花团锦簇的车架的,闻如玉并不陪着她一起,她难免有些紧张。
她手里还拿着一支玉瓶,玉瓶里有几枝桂枝,一会儿她就要用柳枝沾了被?修者施过福咒的灵泉水洒向四周车架旁的百姓。
福咒并无真正的作用,但它会令人心情愉悦,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算是福祉。
隗喜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有些羞赧,又有些坐不住,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看。
周围人群拥挤,但她还是第一眼?找到了闻如玉。
少年在对面的楼阁上站着,长身玉立,他今日也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袍,褒衣博带,灯火明耀之下,他鲜妍如花,他很少穿这样显得繁复的衣衫,这是城主?府送来的锦衣,花月节上接受祈福的百姓都要穿新?衣,所?以他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