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止水的柳子墨犹豫起来:“好吧,谁叫你是个让人看着心疼的女子哩。”
雪柠突然改变主意:“不行!”
柳子墨很奇怪:“我还没有碰到你哩!”
雪柠反而平静了:“你不是说自己心疼吗?一个女人不应该看着男人心疼而无
动于衷。这样下去,我更心疼。”
此后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说话。山风更加凉了。
“我能抱抱你吗?”柳子墨主动开口了,他像变了一个人。雪柠心里一抖,不
等柳子墨靠过来,人已经倒在他的怀里。柳子墨又说:“我们在地铺上睡下来好吗?”
内心的渴望让雪柠变成了掬在柳子墨手里的一汪清水。柳子墨的胸脯十分宽阔,
清水一样的雪柠在他身上流呀流,在舒缓的肋沟里飘荡一阵,在圆润的心窝里回旋
一阵。清水舒曼摇动心魂,雪柠在这片熟悉而陌生的胸怀上忘情地想着她所能想到
的一切。那副环绕着她的手臂终于开始用力了,雪柠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往
日,人是实的,爱是虚的。此刻,人变虚了,能够抓住的反而是实实在在的爱。她
不再是清水而成了白云,藏在心里的话,也失去了约束,一句接一句地从云缝间飘
逸出来。
“我早就可以生孩子了!”
“你不要怜惜我,你若是怜惜,不是害我也是害我!”
雪柠的感觉又回来了,柳子墨的嘴唇轻轻落下来,吻在她的额头上。雪柠抬起
头,将滚烫的嘴唇迎上去。没想到柳子墨说了一句冷冰冰的话:“我要走了!”一
缕月光照进来,柳子墨的脸庞凝固在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请你理解,我是不能
同你结婚的。我要一个人离开这里。独立大队的人已经睡着了。我走后你能睡着当
然最好,实在睡不着也要装作睡着了。有人问起来,你正好说不清楚。阿彩不会为
难你。阿彩被雪茄抛弃过,懂得这种事的滋味,她没有理由因为我的过错来惩罚你,
甚至会派人送你回天门口,说不定你会比我先到家。你放心,我是学气象的,不会
迷路。山川地理都有它的规律,只要下到山谷,顺着流水方向,就算它要经过九弯
十八转,最终还是要进西河。”
柳子墨走的时候,一只笑雀儿正好从草棚门前飞过。雪柠整夜不能入睡。天亮
之前,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声音。
不知睡在哪里的阿彩出现在晨风的呼啸中,同哨兵说过几句话后,走到草棚附
近。雪柠很紧张。草棚四壁一伸指头就能捅破,什么也挡不住的门就更不用说了。
不管是谁,只要在门口探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柳子墨不见了。阿彩悄悄地来,悄悄
地去,临走时还吩咐远处的哨兵,不要放其他人过来,让雪柠和柳子墨在自己的天
地里安安静静地享受新婚的快乐。听着这些,雪柠心里涌出一阵感动。
雪柠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阿彩正在拼命地摇着她的肩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