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贺芳亭、邵沉锋之命,谢梅影被带到一座小帐篷里,绑了手脚,捆在沉重的兵器架上。
夫妻俩一进来,谢梅影就狠狠盯住贺芳亭,像是跟她有血海深仇,神情极为凶恶,似要择人而噬。
两三年不见,贺芳亭跟从前一样雍容华贵,冰肌玉骨,绝代风华。
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也许是日子过得舒心,还越来越美貌了。
反观自已,夫君不疼,合家厌憎,穷困潦倒,一日不如一日,逐渐成了这模样,有时揽镜自照,她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是谁。
生个儿子也是讨债鬼,整日哭闹,不亲近她这个生母,反而亲近吴氏那个母老虎。
初见时,她与贺芳亭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次相见,依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折腾一场,她还在烂泥里打滚。
可这不是她的命!
她本是尊荣富足、时亨运泰、兰桂齐芳的大福之命,却被贺芳亭改了!
深吸口气,嘶声叫喊,“事情根本不该是这种样子!贺芳亭,你应该死!纵火自焚,尸首丢到乱葬岗喂狗!你女儿也该死,被夫君打死!你们母女俩都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青蒿没有认出她,她会想办法蒙混过关,伺机逃走,过段时日再回来杀贺芳亭。
但既然已经被青蒿认出,那便万无生理,贺芳亭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也就豁出去了。
死之前也要出口恶气。
邵沉锋听不得她诅咒贺芳亭母女,微微皱眉,想抽她几巴掌,被贺芳亭拦住。
她想说就让她说个够,等她发泄完了,心神松懈,他们才好问话。
谢梅影眼里闪出梦幻般的光芒,“江郎爱的本该是我!他应该弃你如敝履,爱我如珍宝,坐视你被容墨设计陷害,直至丧命!并且应该在容墨当上首辅之后,辞了官职带我游历天下,我们会有两儿一女,称心如意,逍遥自在!”
说到此处,语气蓦然变得恶毒,“对了,还有你的好儿子江嘉宇,他压根没把你这个亲娘放在心上,与我们一同对付你。还视我为母,对我言听计从,孝顺有加,哈哈!”
贺芳亭淡淡道,“真是个不孝子。”
谢梅影以为她很难过,亢奋地道,“你知道最可笑的是啥么?是容墨诬陷你与马夫有染,你那好儿子竟然信了!他竟然信了!高贵的郡主娘娘,看上一个卑贱肮脏的马夫!哈哈,我都不信,他却信得真真的!江郎也信了,把你关在家庙,还打杀了你那些鹰犬恶奴!后来你放火烧家庙,把自已也烧死了,江嘉宇也不及时收殓,如果不是镇北王路过那乱葬岗,你的遗骸就被狗吃完了!”
邵沉锋听得握紧拳头,贺芳亭平平静静地道,“真可怜。”
谢梅影感觉她内心很受伤,更高兴了,“你们眼下声势浩大,赶着进京当皇帝皇后,但别张狂得太早,根本成不了!邵沉锋没有当皇帝的命,你也不配当皇后,你们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