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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万人围墙固金汤（第2页）

一位人鱼质问道：“宁芙小姐呢？快把人交出来。”

牧清歌冷冷道：“休想。”转身便跑。

他飞驰过透明的波光，泛起的丝丝光线，犹如驰骋夕阳原野的骏马飘扬金黄的鬃毛。

蜂拥云集的人鱼从四面八方涌来，齐声高唱，一如吹响了喇叭，四面楚歌的局势下，他寻找空隙，肆意穿插其间，如银针引金线，左闪右避，时而踩过一人肩头，跳到人丛中，兔起鹳落，进退自如。

“把更多人叫来！”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已有大约两万人围住他。先前他以身法闪避，趋退如电，看似游刃有余，却已是凶险至极，此刻局势更危险艰难，不可久留，倚仗实力高于在场任何一人，他迅疾冲入人丛聚集处，身旁人鱼中，最近的离他也不过三步距离，瞧见强敌已近在咫尺，有人一时慌乱忘了反抗，有人惊骇之下仓促出手，但都因实力差距过大，未能起到效果。

远处的人鱼见了这情形，也不免束手束脚，他们若是此时攻击，难免伤到自己人，且受到攻击的人鱼，也要抵御，难免就还手误伤其他人，场面则变得更加混乱。牧清歌趁机观察，时而躲到其他建筑后，时而混入人丛中，结群的人鱼们此起彼伏地涌动，有如小溪伴着漩涡流淌过曲折蜿蜒的河岸，或像是海洋的浪潮触碰礁石而浮动，如果从远处看去，则有一种云雾弥漫的连绵群山渐渐淡去，唯有其轮廓的线条时隐时现地映出之感。

终于，牧清歌摆脱的众人的环绕，来到了一座钟楼的顶端，深海的清冷水光把他的身影映得无比清晰，人鱼们抬头仰望他。他们再次唱出悠扬婉转的天籁，于是一束水波汇聚得澄明透亮，向他攻了去。他一剑劈开后，趁势倒飞出去，有人鱼大喊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大家分散开来，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让他混入人群中，否则远处的人向他攻击又会伤到自己人让局势混乱起来。”

一道清脆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水晶宫殿，就连待在别处的女仆也听得清清楚楚，虽未到场，但她们也大致猜到没能抓住萧然。

人鱼们都分散开来，彼此之间有意地保持着距离，也许是因为他们穿着银白色的衣裳，也许是因为清冷水光的映照所致，他们从蜂拥云集到分散时，有点儿像飘摇的蒲公英。

牧清歌在前方疾驰，时而回头望一眼，确保自己既不能真的被他们追上，又不能将他们甩开太远，因此他时缓时急地奔跑着。

他已经跑出了水晶宫殿，来到空旷的地方，生活在较远地方的居民，也能望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鱼追着一颗流星的场景。

“追不上，怎么办？”有人鱼问。

大概是一个人鱼的首领人物说：“用歌声传递魂识，干扰他。”

其他的人鱼发出空灵的声音，像古老的青铜编钟敲了一声所引起的回响，很快声音传递到牧清歌的耳畔，他有一种平静的水面被吹刮的风搅动起漩涡的感觉，但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也未能令他的动作有停滞。

后面的人鱼看着自己的攻击似乎没什么作用，便再次高声传过去一阵音波，牧清歌回眸与众人对视一眼，也以魂识反攻，虽无法同时伤到两万人，但伤十人左右还是办得到的，而对方传来的音波，也被牧清歌一掌轰散。

被牧清歌魂识击中的几人，顿时口吐鲜血，虽未伤及性命，却也一时动弹不得，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其余人见状，纷纷大惊失色，心中惧意较先前又增几分。他们之间的距离随着时间而反复拉扯，牧清歌把他们引到一处幽深的山谷，这儿地势崎岖复杂，众人一跟上去，牧清歌藏匿其中，此时他已确定把众人带到足够远的地方去了。他趁机甩开了众人，然后恢复容貌，沿途快速返回了水晶宫殿。他此刻速度较先前更是不知快了多少，掠过一簇花丛，连花儿也来不及反应地摇摆记下，就已消逝。

留在山谷中的人鱼们仍在苦苦寻找萧然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

有人不禁问道：“莫非他趁机逃走了，不在这里？”

“我们人这么多，他能跑到哪儿去？”

“万一他已经把宁芙小姐带走了呢？说不定，他来这儿只是为了甩开我们，让我们看不到他。现在他可能已经和宁芙小姐远走高飞了，而我们还像白痴一样在这儿找他。”

“他会不会藏在山谷更深的地方？我们找下去说不定能遇见呢？”说话的那只人鱼把鱼尾变成人类的双脚，以方便在这山谷的峭壁间寻找萧然。

又有人鱼问：“我们一开始不是看着他背着宁芙小姐逃吗？然后他一消失，再出现的时候，背上就没有人了，会不会他已经让宁芙小姐去了别的地方，他们约好了在哪儿汇合啊？”

他们互相询问、讨论，时间便如此蹉跎过去，他们仍争论不休，最后有人决定：“这样吧，留一千人在这里继续搜索，其他人则去找萧然的下落。”

“去哪儿找？大海这么广阔，说不定他们逃到不知哪儿去了。”

“嗯…”先前决定的人鱼略一思索，道：“先发布悬赏，然后大家分开找，按时以咒法传信号，谁要是没有按时传信号，就说明他受到了袭击。”

其他人鱼都认同，说他们办法好，便依照他的命令行事了。

此时，牧清歌已经返回到水晶宫殿中，关押宁芙的塔楼前。真正的萧然一直躲藏在这儿，看见牧清歌回来了，才现出身形来。

“怎么样？”

牧清歌回答：“已经甩开他们了。现在抓紧时间，救出宁芙小姐吧。”他飞到塔楼上，问道：“宁芙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

听到了回答，牧清歌说道：“你现在退后，我要施展全力打破这个塔楼，现在封印较先前已经有些松动了。我要施展更强的招式了。”

“好。”宁芙在塔楼里面应了一声。

牧清歌横剑身前，剑上电光缭绕，他左掌中一点黑光凝聚。他迅疾挥出一剑，然后左掌猛得伸出，施展空间玄术诡虚式，五指微曲成爪状，一粒黑光落在封印处，犹如黑洞一样，坍塌成洞口，永不魇足地张他的开血盆大口，饥肠辘辘地吞食一切。

一种玻璃碎裂和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很快就平息了下来，给坚固的塔楼墙壁打开了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