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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纸醉金迷聚宫廷（第2页）

“什么呀？别卖关子了，快说。”其他几个贵族催促道。

“这不是法律规定吗？平民碰到贵族，不能把背对着，否则呀，就是不敬，贵族就可以处罚他，可以拿宝剑砍他，教训他。咱们几个，还有一些其他的年轻贵族，不是也常这么干吗？就是几个人，三五成群地围成一圈，把一个平民围在中间，这样的话，那个平民就一定会背对着某一个贵族，要是他转过身去，就肯定又要背对着其他的某位贵族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合法地拿宝剑刺他、砍他了。”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说得不错！”其他几个贵族听见了，也欢快地大笑起来。“那可真是绝佳的乐子呢。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消遣了。不过可惜，最近倒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地走回王宫的方向。

作为离水宗界的王宫，黎明城的黎明宫可谓是驰名世界，以其精美华丽的建筑风格享誉无数。有时候，人们也用这座华美的王宫来比喻一些明贬实褒的抱怨和炫耀。

说起王宫的景象，可真是让人目眩神迷，其华美足以让博闻多识之辈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从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宽阔拱门前进去，雕镂精致花纹的图案宛如藤蔓攀缘，仿佛能从那纤细精美的枝条上结出饱满圆润的小小果实，依附于作为拱门左右边框的两根圆形柱石上。另外两根精美的圆形小石柱，约有两米高，石柱的顶端有乌黑枝条编织而成像王冠一样的小盆，构造朴素而精美，中间点着火焰，静谧地燃烧着。建筑的精髓是那些装饰的浮雕，线条优美精致，灵动细腻。

宽阔的过道两旁是修剪精致的花坛，栽种着白蔷薇、山茶花、茉莉、月季、淡粉色玫瑰…在清冷月色下，在仿佛荡漾的绿色上漂浮着，在晚风的吹拂里簌簌作响，泛起涟漪，在那白瓷建造的花坛上托了起来。中间的宽阔过道由光澄莹润的黑色石砖铺来，延伸向前。那月色的清纯光辉汇合在喷水池，就变成了泉水喷涌披下晶莹透明的清澈水幕，呈弧形向四方罩下，好似银色竖琴上的音符，止不住地汩汩流淌，化为一匹皎洁银色的绸缎。

宫殿的布局恢宏大气、条理分明，空间的划分更加凸现了位于小径与花坛中间的这座精美喷泉，四周空旷的场地与开阔的视野也让空间的划分更加清晰明亮起来，体现了这个时代的艺术特色。无论是白昼时的丽日当空、骄阳灿烂，让那一挂水幕似映满灿烂金色的明镜一样静谧不动，也如跌落山间岩石的瀑布，一层层地淌下；或是像此刻一样，清幽之夜的时辰，听凭那罩下的皎洁水幕，从不同的台层向外延伸，挂下了透明光辉。

那繁星有黎明露珠一样的清纯，晶莹饱满，挂满凸起夜色的圆形穹顶，彼此辉映，倒映在波光粼粼的银色河流，流淌过花团锦簇的园林，让一幅静谧的图像活了起来。这儿的建筑不是以天然为主，更倾向于人工雕琢，因此在空间布局上显得极为严密，层次分明，远近的距离与结构也极为清晰，既注重了视野的开阔也像是一位技艺高明的画师以透视技法描绘而成，何处该遮掩，何处该展开，都安排地恰到好处。

最精妙处，是那人工开凿流经园林的河水，畅饮明灭的波光，也轻抚沿途略微向内倾斜凹陷的青翠弧形河岸，向着枝叶繁茂、绿荫遮地的树林奔涌而去。它让广阔的空间不再显得那么空洞，更增加了些许生机盎然的情趣，也更突显了空间布局的延伸性，仿佛赋予了划分在两边的河岸与略微倾斜的地势生命，让风景看上去好像活动了起来。

弧形的银色河水是纽带，把倒映的天空与大地融合为一，化为永恒的标志，把一束天空盘绕在大地的腰部，也温柔地缠绕在树林坚韧遒劲的枝干上，宛如缠住恋人臂弯，沉醉而深情。

沐浴冰雪晶莹的澄澈月光，吐露芳菲馨香的晚风也舒展丝丝清凉，空明的树影飘到绿草如茵的土地，枝叶的影子也轻轻地跃动。那枝上的清新绿叶律动着、起伏着，好似宫廷艺人以其纤细的手指撩拨优雅竖琴的银色丝弦，空灵均匀的旋律回转，彼此呼应。眠息枝上的繁密绿叶，饱含太多夜之梦幻的甜美。

树林修剪得极为工整，左右对称，上下枝干也显得简洁干净利落，从上俯瞰，就是一幅线条勾勒得轮廓清晰的图像。

假如是在白昼时分，园中佳木葱葱更加明净灿烂，繁花锦簇如燃烧的火焰，就以金色的光线编织，把摇落的绿叶铺下，绣成一匹精美华丽的绫罗绸缎，铺成地毯，也把砸地的浓浓绿荫绣作一挂清丽的帘子，似瀑布一样浩瀚地倾泻下，或可试想如此一幅图像，一座鲜绿似翡翠的岛屿，静谧地躺在湛蓝海洋的怀抱，在起伏海水的冲刷下，岛屿边缘的颜色也不断变化着，时而鲜绿时而湛蓝，那一挂簌簌作响的鲜绿也是如此，在蓝天下轮廓的边缘变化着色彩。那一只只翩跹的蝴蝶在林间嬉戏，蔚蓝天色起伏不定地吞吐浓浓树荫的边缘，于是那结群的蝴蝶就是蔚蓝色冲洗海岸港湾时，浮现的五彩斑斓贝壳，扑朔迷离的景象。可是此时林荫静谧，缀满繁星的夜幕低垂，朦胧树林间，宛如氤氲雾气的光澄明起来，在或明或暗的树林下律动着，指引小径向前延伸。树林踩着轻快的步伐，掠过小径。穿过园林，错落有致的树木与生机盎然的灌木丛渐渐淡去，曲折回旋、恢宏精致的长廊就已在望了。

那是王宫最奢华的部分之一。

长廊的过道两旁是均匀对称的拱形落地镜，在墙壁上依次排开，朝着花园的方向，可供贵族们欣赏优美的景色。长廊内部，宽阔的过道上方，拱形的穹顶是鲜艳明丽的壁画，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落地镜折射万千光彩。从长廊镜子清晰倒映的花园影像，让置身其间的人确有亲身莅临花园之感。平时有许多打扮华丽的贵妇人结伴而行，经过这里，手里拿着一把鲜艳的羽毛扇遮住面容，说说笑笑，谈论最新的时尚或是漂亮的衣服、可口的食物与哪位容貌俊美的贵族男子。青年的贵族男子则常常端着优雅的玻璃酒杯，盛满了口感醇厚的葡萄酒，轻轻摇晃着，站在走廊的一处，与人亲切地交谈，露出和蔼可亲的面容。

无论是因祖先而世袭的旧贵族，或是在这个时代因为善于经营商业恰逢君王公然买卖贵族身份头衔而摇身一变，成为新贵族的人，都显得神气十足，可以来到这里游手好闲地享受惬意的贵族生活。

从曲折回旋的走廊衔接着不同位置的宫殿，也是依照严格的空间几何构造对称起来的，把几百座宫殿都

最充斥着纸醉金迷气息的地方，依旧是那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城堡。这儿聚集了大量贵族，他们举办着通宵达旦的宴会，尽情地狂欢。

城堡的大厅演奏着热情奔放，旋律富有变化的音乐，地板上是均匀对称的几何图案。束腰裙子上滚着花边的女孩儿在舞池间翩翩起舞，踩着轻盈的步伐旋转起来，她们纤细的腰肢下扬起的裙摆像是挂着一穗穗流苏的伞盖，飘扬起来，而这样五彩斑斓的伞儿有几百个，从容有序地变换着位置。为了配合宴会的音乐演奏，大厅的圆形穹顶结构更能增加音乐的回响效果，恢宏优雅、从容不迫的音符从悠扬的管弦琴上汩汩流出。城堡的大厅犹如古钟，让鸣起的声音循环地回响。在大厅中间的位置，较城堡大门距离远的一边，放着一架钢琴，一位衣裳简洁朴素的男子坐在那儿演奏着。

宴会上摆满了美食，分于墙壁两旁各有的一列餐桌上，穿行舞会中间的女仆侍者仪态优雅地端着银色托盘，单手让托盘与手臂形成一个三角形。

两列餐桌上，分三层的黛绿色抹茶奶油蛋糕配以鲜红大草莓，另有粉色奶油制作粉色玫瑰与蔷薇装饰。鲜嫩多汁的烧鹅则选取精心饲养的白鹅以新鲜稻谷饲养，也用淡水鱼类喂养，例如宫廷苑囿的森林河流中的鱼儿，从不以深海的鱼儿喂养。烹饪烧鹅的时候，先将烧鹅内脏掏净，辅以香料、料酒、酱油、醋揉入味，把新鲜的果子放进肚子里，再缝合起来，放在封闭容器的架子上烤，烤至外焦里嫩、酥皮金黄、鲜美多汁，最后拿出，蘸梅子酱食用。煮松露、烤火腿、糖蒸酥洛、杏子羹、樱桃果冻一类点心摆放在旁，香槟酒倒在堆成高塔的玻璃杯里，似一挂水晶吊灯。另有几道珍馐佳肴，模样奇妙，有雕龙画凤浑然似水晶琉璃刻成，晶莹婉转似凉冰，缭绕冷气，似群山之巅云雾朦胧，缀以几抹翡翠似的鲜绿嫩叶，气势磅礴，起了一个名，叫作玉龙晶凤；还有一道菜品，形似苍劲古树，繁叶叠翠如盘，似静欲动，因此用一个比喻美男子的词语来起名，叫作芝兰玉树。若是要细细论说这些美食，真可谓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可是，无论是眼前的美食，还是其他建造华美的宫殿，抑或是琳琅满目的收藏品，若是与安莉王后相比较，也都黯然失色。她才是这儿最富丽华美的宝藏，她的一颦一笑何其优雅，眼波流转之间，妩媚多情而端庄大方，更不必赘言其优雅翩翩如何让众生神魂颠倒，意醉神迷。

作为君王的夏卢如此痴情于她一人，宠爱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夏卢是离水宗界的第十六代君王。作为君王来说，他能力不足，缺乏敏锐的洞察力，也没有足够强硬的手段，在处理一些大事上有些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按照后世的说法应该叫作妇人之仁，在某些不安稳的局势下，这是致命的。他没有足够的智谋，但还算勤恳，他对大局的掌控力和判断力都有所不足，他有些过度地宠爱听信他的这位王后了，但他并不是一个暴君。他对权力没有强烈的野心，有一些人以为他的性格有些软弱。

在王位传到他以前，前几代君王都有情妇，而且都以此为荣，他却没有。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这儿的王位继承不是单纯的父传子，第十四代君王是第十五代君王的曾祖父，第十五代君王是第十六代的祖父。

夏卢作为第十六代君王，最大的爱好竟是研究机械构造，并且制造了一些精妙的机械，如保管重要物品的箱子，若非有精妙的技艺，极难打开。为了他那研究机械的爱好，他甚至不惜屈尊就卑，与民间擅长此类工艺的人接触，甚至允许一位叫作加曼的工匠自由进出他的寝宫。他有一个专门让自己研究机械的房间，摆满了别人不认识的各种精妙器具。他制造的那些精美机械都是无与伦比的艺术品。可惜，他是一位君王，不是工匠。

当舞会继续进行，演奏的音乐也一刻不停，雍容华贵的安莉王后就盛装打扮地从楼梯上走下，她款款而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的视线，哪怕是城堡大厅的光线，也好像全部都汇聚在她身上了，她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她是众星捧月的人物，艳压群芳，从来都是宫廷宴会的真正焦点，人们赞美她是“宫廷的玫瑰”。

“尊贵的王后，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祝您永远如今日这般美丽迷人，幸福快乐。”一位年轻的贵族男子右手脱下三角帽，画了一个圈，放到左肩旁边，弯腰低头，右脚鞋尖点地，敲在左脚后面的地板上。

“先生，也祝福你。不必如此拘礼，宴会还是要开开心心的好嘛。”王后右手掩着嘴笑道，姿态端庄明艳，双手始终抬起，举在空中，靠近双肩的位置。

那位贵族男子微笑道：“能一睹王后芳容，就已经是最大的愉悦了，有您的宴会，才足够华美，否则纵然奇珍异宝如繁星铺满天空，也只是暗淡无光而已。”

“谢谢你的赞美，你真会说话。我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感谢你的赞美了。”王后开心地笑道。

“倘若您不嫌弃我这寒酸的唇舌吐露的卑微语言不过枯枝朽木，倘若我的言词能讨得您的一份欢心，我也感到荣幸，不胜惶恐。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能一睹您那天仙似的容貌，我就已满足对人间绝色的幻想，这已是辉煌的荣耀与最好的赐予，我岂敢再有奢求？您的绝色仙姿就是赐予我的光明，我要替您傅彩增辉的言词，不过是要用从您那儿获得的光明拿来再点缀您自身。可我唇舌间吐露的言词，怎能比您的绝色？我的赞美怎能与您自己的艳丽相比？我不过是一面折射阳光的镜子，把自己绚烂的光彩，反馈给最光明的太阳。”

在这个时代，人们喜欢华丽的风格，尽管在后世看来可能有些矫揉造作或尴尬，可就当时而言，这是合乎时宜的。

“不用说什么‘您啊’，‘您啦’的，随意点儿就好。称呼我的时候不用这样，像其他人一样说‘你’就好了。”王后笑道。

其他人也纷纷不吝赞美之词，围绕王后夸了起来，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