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悠转向一旁,将盘子递了过去,说道:“主人,你也尝尝。”
“嗯,谢谢。”戏宰拿起一颗葡萄吃下。
“这花真漂亮。”伏悠瞧了一眼百合花说道。
戏宰说道:“嗯,我打算做一个玻璃花房将它养起来。”他一直待在傍晚时分,看了一眼天边浅浅的暮色,才说:“回去吧。”兰铃母女三人早早离开了,只有伏悠和戏宰陪在他身边。他回去以后,便伏案读书,倚着窗台的暮色,落在书页的樱花树影子上,飘来清冷的淡粉色花瓣。
在他的案边,有一个在炉架上焙着的苹果,就像是书上写的那样:“在昏暗的秋日傍晚,炉架上为她焙着的一个去了核、填满红糖的苹果。”
他的视线落在书的哪一段了呢?他温柔地读道:
“饰以百合的光明的司铎群来伴尔,极乐圣童贞之群高唱赞歌来迎尔。”
渐渐淡隐的苍茫暮色间,夜色升起。
此时,他的宫殿里,除他以外再无一人。他把书放到一边,合上,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以后的几天,他在宫殿里读书、绘画、弹琴、或是吹奏口琴,日子过得宁静而惬意。牧清歌时常来找他,在清晨的一线微弱曦光里过来,陪他读书,看他绘画,倾听他的演奏来消遣光阴。伏悠也常常过来,陪在戏宰的身边,用吃松软的甜点来打发时间。羲然和怀岐也会偶尔过来,来和戏宰说些什么。
有一天,牧清歌大约在傍晚时分来找戏宰,进来的时候,宫殿里却没有他的身影。不过,羲然和怀岐,还有伏悠都在这儿。
“戏宰呢?”牧清歌问道。
羲然正在整理一些书记,回答说:“他去古草山的竹寺了。”
伏悠说道:“刚出去不久。”
羲然点头道,把整理好的书籍工整地放下。牧清歌也来到案边的席子上坐下,问道:“他一个人去吗?”
“公子说要自己一个人去。”怀岐双手抱臂,倚靠窗边,抬眼望向远方天边的辽阔暮色。
羲然接着说道:“公子虽无修为,但有许多宝物,而且有禁卫听命于他,哪怕从此处到古草山竹寺的路程,对没有修为较弱的人来说遥远,也不算什么。”
“古草山的竹寺是什么地方?”牧清歌问道。
羲然回答说:“在王上建立玄魇宗界以前,我们此刻所在的这块土地是很荒凉贫瘠的,环境极其恶劣,聚集了许多亡命之徒或大恶之人,很少有景色优美的地方,古草山的竹寺就是这极少数的景色优美之地。古草山因长满了一种叫古草的植物而得名,建造在古草山的竹寺也极古老的建筑了,但却至今巍峨屹立,很是坚固。”
“他去那边做什么?”牧清歌问道。
羲然说道:“公子的父亲,我们的君王在那边。”
“戏宰的父亲?”牧清歌想到自己来到玄魇宗界的宫廷以后,只听说过戏宰的父亲,却一直没有见过,于是心中好奇,问道,“我能看到他吗?”
“不知道。”羲然回答说。
伏悠也在一旁道:“我也很少看到主人的父亲。”
羲然说道:“王上以前很少待在宫廷,一般在外,在战场上把不同族群的人变成奴隶。”
牧清歌再问:“王上为什么在古草山的竹寺?”
羲然接着说道:“这一次是殇问宗界的君王,花千树殿下过来找我们的君王,他们在古草山的竹寺见面。”
“花千树…”牧清歌想了想,自己听过几次这位君王的名字,“她为什么要来找王上啊?”
“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找我们王上。也许是和多年以前,遗迹探险寻找宝藏的时候,她将当初王上找到的宝藏收入囊中一事有关;也许是和最近灵灾频繁,灵兽暴乱入侵有关。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
伏悠在案边左手托着腮,歪着头,右手的手指在案上律动起来敲打着,像是有些无聊,对着牧清歌说:“你问题好多啊。”
“有点儿吧。”牧清歌说道。
伏悠左手放下,双臂落在案上,问道:“怀岐,我什么时候能去外面买花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