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封书信应该是陈韵莱所写。”李亨没有直接回答陈希烈,而是转向了陈韵莱。他觉得,相比于陈希烈,陈韵莱更容易攻克。
此时,陈韵莱早已瘫软在地:“殿下,老奴……老奴冤枉!老奴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请殿下饶命!”说着,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你奉谁的命?”李亨问道。
“殿下,是……是我们家老爷!他就是追风者的总头领!”陈韵莱哆哆嗦嗦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惊恐与绝望。
陈希烈一听,瞪大了眼睛,怒喝道:“陈韵莱,你这狗奴才,竟敢血口喷人!平日里老夫待你不薄,你如今却为了保命,这般污蔑老夫,真是狼心狗肺!”
陈韵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道:“老爷,事到如今,老奴也不想再隐瞒了。
您做的那些事儿,老奴都清楚得很。开元二十二年,李林甫开始担任宰相,那时候您是工部侍郎,兼任集贤院学士。
李林甫为了清除异己,就命您成立了追风者组织。表面上是一群受雇主雇佣的杀手,暗地里却干着刺杀朝廷官员的勾当。这些被杀之人,都是与李林甫政见不同之人。
天宝年间,韦坚任刑部尚书,决意将追风者连根拔起。李林甫得知后,让您遣散追风者组织。
但是,您却阳奉阴违,虽然暂停了追风者的活动,却将追风者保留了下来。去年年底,安禄山打下洛阳,派人跟您联络,您又重启了追风者,在城中从事暗杀、下毒、放火之类的勾当,以配合叛军的军事行动。
眼看叛军就要打到长安城下了,您又让追风者制造恐慌。没想到,温大良这个傻子阴差阳错将目标放在了自家身上。”
“胡说八道!你……你这狗奴才,完全是在胡说八道!”陈希烈听到陈韵莱这番话,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陈韵莱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
李亨目光一凛,盯着陈韵莱问道:“你所说的可是实话?”
陈韵莱赶忙磕头:“殿下,老奴所言句句属实,千真万确!后来保留组织、重启活动这些事,也都是老爷亲自安排的,老奴只是听从吩咐而已,,还望殿下明察!”
大臣们听了这番话,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震惊不已。
一枝花和两头蛇见大势已去,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奈,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模样。
陈韵莱看了看她们,说道:“一枝花,两头蛇,你们摸着良心说,我有没有说一句假话。”
一枝花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道:“陈管家,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说的确实都是实情,咱们当初都是听从陈相爷的安排行事。“
两头蛇也跟着叹了口气,附和道:“是啊,陈管家说的没错。我们原来都是风月场上之人,被陈相爷招入麾下,最终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十几年来,我一直心惊胆战,睡不着觉。心想,当杀手还不如在风月场上逢场作戏的好。”
陈希烈听闻,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指着两人大骂道:“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贱人!”
一枝花却也不惧,抬起头来说道:“陈相爷,如今证据确凿,免不了一死,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早死早超生!
活,我已经活够了!挥金如土,杀人如麻,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