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切莫再做美人,自古红颜多薄命。而自己的结局,又何须她说?早已知晓,只能沦落阿鼻地狱,十八重地府一一走完也无法偿还今生地罪过,但那又如何?
把握现在,人生只有一次。她得蒙上天垂怜,能够比别人多一回人间游历,正应该行我所想、做我所欲,畅快一生,方不负上天厚赐!
哪管得身后虚事?
李峮困坐家中,因漫天的流言而暴跳如雷,更尝试到从未有过的恐慌。
恐慌来自对事情败露地担心,以及对李荃即将继承皇位的憎恶。
怎么可以!在他为了皇位绞尽脑汁之后,竟然这么容易就败在李荃手上,分毫不收?!
怎么可以!!
然而却不敢进宫面圣,昭阳帝从未有过地震怒同样震慑了他,做贼心虚从而不敢有任何动作。
所以当方凡赶到二皇子府时,正巧碰见李峮摔碎了客厅中所有能摔地东西。
“殿下,这……”
话说了一半无法继续,因为李峮满布血丝的通红双眼让他说不下去。
还是冯义斌对他说明了前因后果。
虽然一直跟方凡不睦,但现下这种情况实在令人头大,冯义斌也顾不得许多了,出主意地人是越多越好!
对心腹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否则要心腹来何用?冯义斌和方凡都是李峮最信任的人,他在宫中惹出的祸事跟他们说明得一清二楚。方凡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机智过人,此刻也瞬间没了主意。
被皇帝抓奸在床。没当场掉脑袋已经是上辈子修来地福气,如果只是罢官。确实是法外又再法外的开恩了!
“殿下,此事疑点颇多。”方凡不愧是李峮头号智囊,很快便能收拾起心情,进行有条理的思考,“皇上何以知道。当时是殿下在场呢?”
李峮砸完了东西,窒闷地心情也得到一丝化解,喘着气,闻言闷声道:“据宫内传出的消息,我地靴子被父皇看见了。”
“那殿下为何会将靴子留在现场呢?”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确实是想穿回靴子的,但却遍寻不着!”一说起这个,李峮的气又上来了,大声咆哮道。“那就对了!殿下,如果靴子摆在那么显眼。能够被皇上一眼察觉的地方,为何当时殿下会找不到呢?显然是有人事先把殿下的靴子藏了起来,待殿下走后又摆出来。吸引皇上地注意!”方凡分析道。
李峮一愣,随即颓然道:“你说的我自然知道。但那又如何?事实是我棋差一着。被老大占了先机。”“原来殿下也察觉到了!”方凡欣慰地说。
李峮恨得咬牙切齿。道:“当然!此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派人假冒花月颜邀我赴约。然后设计父皇前来抓奸,又将我的证据遗留在现场,从而迫使父皇下定决心传位太子,并削夺我的兵权!”
方凡闻言定了心神。既然李峮分析得井井有条,就说明他尚未完全失去理智,那么事情或有可为。
“殿下,臣还有一个疑问。殿下与花昭仪的事情,本该是绝密才对,臣也相信,以殿下的手段,应该不至于会泄露出去,可是为何,东宫竟然会察觉并据此设下圈套呢?”
李峮愣住了。这方面他还从未想过。
“殿下,你与花昭仪的事情,是否还有第三方,你并没有把握控制的人知道?”方凡进一步提示。
李峮的头脑中思绪纷乱,种种线头纷纷缠绕到一个身影身上。
“……有,有这么一个人……”
“谁?”
“水笙……贵妃。”李峮颓然地说。
“贵妃?”这个答案显然太出乎方凡地意料,忍不住重复了两遍,这才接着问道,“殿下,贵妃为何会知道此事?”
“因为……本就是她鼓动我去挑弄花月颜的!”李峮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心头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被剜空了一般,浑浑噩噩,拿不出一点主意。
原来……水笙……一直都在设计他吗?
近乎叹息地呢喃,方凡差点听不清楚,他看着李峮的模样,心中直叫糟糕。
看来这个假设对李峮地打击,一点都不逊色于被皇帝抓住痛脚地“意外”。
李峮却无暇分析属下的心思,他地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是“水笙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问。
是为了报复自己强占了她的身子?还是本就对李荃余情未了,所以偏帮旧情人?
她与自己私通,又鼓励自己去挑逗花月颜,说不定也是对父皇的报复啊!父皇令她无法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她就用她自己和父皇最喜爱妃子的红杏出墙来针锋相对?
为何?为何要在自己发现已经爱上她的时候才明白她的内心?如果这真是她对他的报复,那,她成功了!她确实成功了!
“殿下,为今之计,已经不是追究究竟是谁设下圈套的时候了,我们要做的,是必须阻止皇上传位于太子,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方凡急忙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