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坤回頭去看衣小湖時,她已經不見了。
此時許多人都被這場華麗的競技吸引了,唯獨衣小湖惴惴不安地離開,她覺得那些被打倒的社會青年是自己的寫照,他們有多慘,她將來就有多慘。但一個星期過去了,為什麼他沒有任何行動呢?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費盡心機的討好起了作用,讓他狠不下心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難道彭坤是這種心理?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實在是過於樂觀了,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打架事件不知如何了結的,但上課鈴響了之後,彭坤和平時一樣,悠閒地進了教室,女生們更加花癡了,一個個眼冒星星,崇拜的不得了。
彭坤入座后,衣小湖連忙將早已拿出來的創可貼遞過來。
"你有受傷嗎?我這裡有創可貼。"她決定繼續討好下去。
"不好意思可能讓你失望了,我一點傷都沒有。"
衣小湖被噎得好半天說不上話來,最後陪著好聲奉承道:"你好厲害,以前知道你練跆拳道,沒想到水平這麼高了。
"以前是沒這麼高,後來為什麼高了你知道嗎?"
衣小湖隱隱覺得自己又是自找刀子挨。
果然,彭坤說:"其實也是拜你所賜,休學那兩年,心裡的恨抒發不出去,就天天去拳館道館,結果就練厲害了!衣小湖,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衣小湖神魂不穩,含糊道:「什麼問題?
"事情發生兩年了,你至今沒有說過一聲對不起,而且還在繼續想著你的小奸小壞,還在繼續盤算著如何毀掉我。"
"沒有,沒。。。。。。"衣小湖連忙否認。
"你這兩天很難熬對不對?"他忽然問。
衣小湖不敢看他。
"你心裡一定在想,他為什麼還不報復?還不行動?但你知道嗎,讓你這麼煎熬也是一種報復,我知道你煎熬到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因為你最近的眼睛都是紅的。
衣小湖的頭低得更厲害了,他說的沒錯,這種隨時都在擔心危機會爆發的心情非常煎熬非常可怕。
"希區柯克有個電影,有人想炸死主角,把一個炸彈偷偷放進了主角的包裡,這個炸彈隨時有可能炸掉,正在倒計時,但主角完全不知情,她帶著這個包一會兒逛商場一會兒約會。。。。。。想一想那種畫面,緊不緊張?刺不刺激?
衣小湖的心跳的砰砰的,她撐不住了,把真相講給他吧。
不,不能講,講了會掉腦袋!
但是不講難道就眼睜睜被他這麼折磨嗎?
"你現在就是那個主角,天天背著炸彈來上學去打工或者還撿個破爛什麼的。。。。。。不過,你大概也猜到了,這番話我今天既然說出來,就是打算要丟一顆炸彈出來的,不然就給了你有效提示,這不是我的風格,我喜歡出其不意。
他說著將手伸向衣小湖書包的拉鍊。
衣小湖一驚,猛地看向他,他笑得唇紅齒白,莫名驚悚。
這隻書包裝滿了破塑膠桶和易開罐,昨天傍晚放學后沒有帶回去,是打算今天放學路過賣掉。
這時老師抱著教案進來了,教室里瞬間安靜。
衣小湖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兩隻小手加起來沒有他一隻手大。
"不要。求你!"她乞求,瞳孔碎裂,眼淚湧上來。
這次的眼淚是真的,求饒也是真的,可憐也是真的,無助也是真的,但彭坤不打算住手,他無法相信這個女的,死不悔改的女的,盼著他毀掉盼著他遭殃的女的!
她小小的手抓著他,本來手無縛雞之力,但此時卻抓得很牢,乃至於他那麼孔武有力,竟還感受到一種鉗制,足見她有多害怕。
只可惜他已經傷透心了,再也不允許自己心軟了。
他微微用力,拉鍊開了,大大小小的塑膠瓶、易開罐乒乒乓乓地滾落在地,源源不斷,彷彿抖落了拾荒者的破麻袋,乒乒乓乓,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響徹教室,打段了老師的講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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