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拎着一只肥得圆滚滚的兔子——兔子的耳朵雪白柔软,被覆盖了?黑色皮革的修长手指攥紧,黑与白鲜明的对比,浸在幽微浓绿的光线里。
薛庭笙冷冷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小?憩。
……他听见了?。
没事耳朵这么灵敏干什么?
薛庭笙深呼吸,灵力运转,努力驱散自己心?头的杀气和怒火。
她怕自己气太多了,伤着心?肺。
虽然?眼睛闭上了?,但薛庭笙的耳朵闭不上。
很快她便听见沈南皎点燃柴火的声音——洞穴内原本?就有未燃尽的柴火,要重?新烧起来也很简单。
他难道想烤兔子吗?
想到在北冥山上,沈南皎烤的那只鸟,薛庭笙微微冷笑,继续闭着眼睛调息。
火焰燃烧的声音静静重?复着,不一会?了?,兔肉被烤出油水的香气便充盈了?整个洞穴。
火堆也使得洞穴内温暖了?许多,将外面暴雨所带来的寒意彻底驱散。
薛庭笙腹中饥饿,胃部蠕动着又挤出一声抗议。
她睁开眼睛,明亮的火光在视线范围内跳动,一只处理干净的兔子被竹签对穿架在火堆上。
恰好悬在火焰上空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皮肉已经被烤得酥脆,油脂滴落下?去,时不时发出小?声的‘噗嗤’声。
而此时,半蹲在火堆前的沈南皎,握着对穿兔子的木签将其翻了?个身。
火光也跃在他黑色的皮革手套上,他握着木签的是左手,大拇指上那枚玉扳指被打?磨得格外温润的表面倒映一道弧线的火光。
玉扳指这种东西,很难让人将它和年轻人联系到一起。
尤其是戴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它在世俗意义上带有部分?权利的色彩——即使是在界内,会?在大拇指上戴玉扳指的,也大多是年长成熟的一地?之主。
但沈南皎戴着就很合适。
不是他有多老成,而是气质合适。
几个月前烤鸟都烤不明白的人,现在已经会?掏出调料瓶往烤兔上撒盐了?。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薛庭笙睁开了?眼睛,解释:“我跟林司林学的。”
做菜本?就不是难事,沈南皎连那些复杂至极的祭祀法阵都能过?目不忘,更逞轮只是做饭。
以前不会?,是根本?没上心?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