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皎撑着窗沿的手不自觉收紧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月光明朗的照下来,他屈起手指,指甲无意?识划着窗沿。
在北冥山呆的那一年,没有薛庭笙的那一年,像流水一般潺潺的掠过,沉浮在夜晚的月光中。
薛庭笙不在的时?候任何事情都变得十分无趣,就连中途抓到锁星派的行动踪迹,跑出去搞千里追杀,沈南皎也没感到几分快意?。
他不得不承认薛庭笙对于?自己的不可或缺性,在沈南皎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对薛庭笙的喜欢似乎要远比沈南皎自己想象的更多。
现在薛庭笙就站在自己面前。
沈南皎抬腿跨过窗沿,他出来时?的动作过于?僵硬,脑袋撞到窗户上;支撑窗户的撑杆被撞落,啪嗒一声落地。
他‘嘶’了一声,单手捂住自己脑袋。
薛庭笙为此而微微挑眉,唇角上钩带起淡淡笑意?。
但在沈南皎揉着脑袋站起来时?,薛庭笙又迅速将那点笑意?收敛。她?面上又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平静,反问:“你?出来干什么?”
沈南皎单手还在揉自己脑袋。
其实根本不痛,以修士的身体素质,他就算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窗户上,也只有那扇窗户被撞烂的份儿。
但是沈南皎现在需要做点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目光片刻的停留在薛庭笙脸上,没有察觉薛庭笙刚刚笑了:“那个,我在北冥山上造的房子……”
薛庭笙:“还行。”
沈南皎:“我弄的小菜园……”
薛庭笙:“挺好。”
沈南皎:“我种的蔬菜……”
薛庭笙:“不错。”
沈南皎:“我这个人……”
薛庭笙:“也就那样吧。”
沈南皎一下被弄沉默了,按在脑袋上的手也不揉了,有气无力的垂下来。
沮丧如?果可以实体化的话,沈南皎现在已?经?要变成沮丧之王了。
和白天那个呵呵别人的大少爷简直判若两人。
薛庭笙觉得他骤然?垂下眉尾的样子很有意?思,看他沮丧低着脑袋‘噢’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薛庭笙歪歪头?,声音平静:“你?不会要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