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培尔先生,”国王添上一句,“麻烦您到长廊走一趟,利奥纳先生在那里等着,请您告诉他,把拟好的文件……我要他办的,给我送来。”
“我这就去,陛下。今晚陛下不再需要我了吧?”
“不了,先生,再见!”
柯尔培尔走出去。
“现在,回到我们的问题上来吧,达尔大尼央先生,”路易十四接着说,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您看,关于钱的问题,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就象从零到一千八百万,”火枪手兴冲冲地回答,“噢,这不正是那天陛下所需要的数目吗?那天,查理二世来到布卢瓦时曾提起过。如果那时候您有了这笔钱,今天两个国家决不会不和睦相处了,因为,我还必须提一提,也就是说,在这个问题上,我看到一块绊脚石。”
“先生,首先您就不公正了,”路易反驳说,“那天要是天主能让我给我表兄一百万的话,您也就不会离开您的岗位到别处去了,要是那样的话,您也就发不了财了……正如您刚才说的……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好运气。因此,我和大不列颠的分歧,您不必顾虑。”
说到这里,侍从进来通报,说利奥纳先生已到,这就打断了国王陛下的话。
“先生,请进,”国王说,“您很准时,是个好臣仆。让我们来看看您给我表兄查理二世写的信吧。”
达尔大尼央竖起了耳朵。
“请您等一下,先生,”国王漫不经心地对加斯科尼人说,“我要把同意我弟弟奥尔良公爵和昂利埃特·斯图亚特公主成婚的事通知伦敦。”
“看来他在刺激我,”达尔大尼央喃喃自语,“但是,我承认,我越是受刺激,心里越是高兴。”这时,只见国王在信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把利奥纳先生打发走。
国王的眼睛盯着利奥纳先生,看他走出去,门关上;国王甚至还踱前三步,好象要跟着大臣走出去那样。但是,走了这三步,他停下,又歇了半晌才回过来对火枪手说:
“现在,先生,让我们快点把事情了结了吧。那天在布卢瓦,您对我说,您并不富有,是不是?”
“陛下,现在我却有钱了。”
“不错,但这与我无关,您有您的钱,这钱不是我的,不能入我的帐……”
“我不很明白陛下您的意思。”
“这样吧,免得拖泥带水的,还是直说了吧,我给您两万利弗尔一年的固定收入,您说,够不够?”
“可是,陛下……”达尔大尼央眼睛睁得大大地说。
“给您四匹鞍缰齐备的骏马,并可以按您的要求,根据情况需要,拨给您一笔额外款子;要不,如果您愿意,给您一笔固定的数目,比方说,四万利弗尔,您看怎么样?请回答。”
“陛下,您……”
“是的,您一定觉得奇怪,这很自然,我早就料到这一点,请您回答吧。看您,您要不回答,我会以为您丢掉了我一向很赞赏您的当机立断的本事了。”
“陛下,每年有两万利弗尔的收入,数目确实不小,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不但是。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不答应,难道这不是一笔合适的赔偿吗?”
“噢!肯定是……”
“这么说,您满意了!那就好了,还有意外的开支,您也得分开计算;您可以找柯尔培尔商量一下;现在,让我们转向更重要的事情吧。”
“可是陛下,我曾经禀告过陛下……”
“说您想休息,这我知道,只不过我的回答是我不同意,我想,我是这儿的当家人,不是吗?”
“是的,陛下。”
“很好!您对过去所当的火枪队队官有点情绪,是吗?”
“是的,陛下。”
“好!这是您的一份我签署了的授衔令,我把它放在抽屉里。等到我派您出征回来的那一天,您自己打开抽屉把授衔令拿去。”
达尔大尼央仍拿不定主意,搭拉着脑袋。
“得了吧,先生,”国王说,“看您那副样子,人们还以为您不知道在这个无比虔诚的基督徒国王①的宫廷里,火枪队大队长的权力比法国元帅还大。”
“陛下,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