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凯早己站在门口。
“瓦纳主教大人到啦!”仆从说。
“很好!”富凯说。
然后他扶着楼梯栏杆,弯身俯视;阿拉密斯正从楼梯的最低处拾级而上。
“您,亲爱的朋友,”富凯说,“您,好快呀!”
“是呀,先生,是我,可您看,我这副精疲力竭、狼狈不堪的样子。”
“啊!我可怜的、亲爱的朋友,”富凯说着把胳膊伸给他,让阿拉密斯扶着,这时候,仆从们恭恭敬敬地退出。
“嗳,”阿拉密斯回答说,“这没什么,因为我已经到了;重要的是我必须赶到这儿来,我总算来了。”
“您快说,”富凯说着顺手把他和阿拉密斯后面的那扇书房门关上。
“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单独在这儿?”
“是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没有人会听到我们?没有人会听见我们说什么吗?”
“您放心好啦,这里没有人。”
“杜·瓦隆先生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
“那么,您已经收到我的信了?”
“收到了,看样子事情很严重,因为在那里如此需要您的时候,您不得不亲自到巴黎来。”
“您说得对,情况再严重不过了。”
“谢谢,谢谢!事情究竟怎么样?可是,看在天主份上,您请先别忙,歇一会儿再说,亲爱的朋友,您脸色苍白,叫我害怕!”
“是的,我在气喘,可是,我求您,先别关心我的事,杜·瓦隆先生把我的信交给您的时候,他什么也役说吗?”
“没有。我只听得一声巨响,就连忙奔向窗前,我看见台阶下面好象是一个直挺挺的大理石骑士,我走下台阶,他拿出信来递给我,这时候他的马也倒下死了。”
“他呢?”
“他也随着马倒下来,人们把他扶起,带他到套房里;我看了信,本想上去看他,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消息;可他睡得烂熟,没办法把他唤醒。我看他怪可怜的,就叫人替他脱掉靴子,让他安安逸逸地睡吧。”
“那好,大人,现在我来告诉您是怎么回事,您是否在巴黎见到过达尔大尼央先生?”
“当然罗,而且我认为他是个有头脑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有心眼的人,尽管他杀害了我们的朋友利奥多和德·埃默里。”
“唉!是的,我听说了;我在杜尔城遇见信使,他给我送来古尔维尔的信还有佩利松的急件。您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次事件,先生?”
“考虑过了。”
“您不认为,这是对您绝对权力的直接打击吗?”
“您是这样认为的吗?”
“啊!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喏!我得承认在我头脑里也有这种朦胧的想法。”
“以上苍的名义,请您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先生!注意听着……我再回头来说达尔大尼央。”
“我听着。”
“您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看见他的?”
“他到这儿来领钱。”
“他带了什么凭证来领钱的?”
“带着国王的凭证。”
“直接来自国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