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纳有多少收入?”国王继续问。
“六千利弗尔,陛下,”阿拉密斯说。
“哦!天啊!这么一点儿!可是您有财产吧,德·瓦纳先生?”
“我什么也没有,陛下,不过富凯先生作为本堂区财产管理委员,每年给我一千二百利弗尔。”
“噢,噢,德·埃尔布莱先生,我答应会给您比这好一些的职位。”
“陛下……”
“我会想到您的。”
阿拉密斯弯了弯身子。
国王也向他致意,甚至还带着尊敬的神气,再说,这也是他和女人和教会人士打交道时的习惯。
阿拉密斯懂得他的接见已经结束,他说了一句非常简单的、真正的乡下教士用的客套话表示告辞随后他走了。
“真是一张引人注目的面孔,”国王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望不见他为止,甚至可以说当他看不见他时还在向那儿看。
“陛下,”富凯回答说,“如果这位主教受过第一流的教育,那么这个王国里没有一个教士能象他一样配得上最高的荣誉了”
“他学识不渊博吗?”
“他是丢下剑穿上祭披的,而这有点儿晚了。可是没有关系。如果陛下允许我在合适的地点和时间再向您提起德·瓦纳先生……”
“完全可以,可是,在谈他以前,我们来谈谈您,富凯先生。”
“谈谈我,陛下?”
“是的,我要好好地称颂您一番。”
“说真的,我简直不知道如何来向陛下表达我内心的快乐。”
“是的,富凯先生,我懂。是的,我原来对您有成见。”
“那我太不幸了,陛下。”
“可是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您难道没有发现吗?……”
“我知道的,陛下;可是我耐心地等待事情总有弄清楚的一天。这一天似乎终于来到了,是吗?”
“哦!您已经知道不受我宠爱了吗?”
“哎哟!是的,陛下。”
“那么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完全知道。国王原来以为我是一个挥霍无度的人。”
“哦,不是的。”
“那么就是以为我是一个没有能耐的行政官。总之,陛下以为,百姓穷得要命,国王也两手空空。”
“是的,我原来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想错了。”
富凯躬身致敬。
“既没有谋反,也没有怨言,是吗?”
“还有钱,”富凯说。
“事实是,您上个月给了我好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