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方面国王头几天就有过失败的痛苦经验。
象在枫丹白露时一样他把德·圣埃尼昂带在身边,想到拉瓦利埃尔的住房去。但是他只遇到德·托内…夏朗特小姐,于是她大声喊叫失火和有贼,跑来了一大帮侍女、女监督和年轻侍从,德·圣埃尼昂为了保全逃走的主人的荣誉,只好单独留下来,遭到来自王太后和王太弟夫人的一顿严厉斥责。
另外,第二天,他还接到了莫特马尔家族的两封决斗挑战书。
国王不得不出面调解。
造成这个错误的原因是,王太弟夫人曾经突然命令她的侍从女伴们变动住处,拉瓦利埃尔和蒙塔莱被指定睡在她们的女主人的小间里。
因此什么都不可能了,甚至连书信来往也不可能了。在象王太弟夫人这样一个性情看上去温柔、事实上变化无常的、凶恶的阿耳戈斯的监视下,写信就是冒最大的危险。
读者可以想象得到,这一下下针扎般的痛苦,使得雄狮处在怎样持续不断的烦躁和越来越强烈的愤怒的状态中。
国王苦苦地想办法,想得人都憔悴了。他没有向马利科尔纳和达尔大尼央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因此方法没有找到。
马利科尔纳不时地大着胆子点国王两句,想鼓励他把心事吐露出来。
但是,或者是因为羞愧,或者是因为不信任,国王开始要吞饵了,接着又很快地放弃了钓钩。
譬如说吧,有一天晚上国王穿过花园,闷闷不乐地望着王太弟夫人的儿扇窗户,马利科尔纳碰到了放在墙边一排黄杨下面的一把梯子,他对跟他一起走在国王身后、什么也没有碰到、什么也没有看见的马尼康说
“您没有看见我刚碰到一把梯子,差点摔一跤?”
“没有,”马尼康说,象平常一样漫不经心,“不过,看来您并没有摔倒吧?”
“不要紧,但是象这样乱放梯子总是件危险的事。”
“是的,特别是在心不在焉的时候,更容易碰伤。”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让梯子这样乱放在侍从女伴的窗子底下有危险。”
路易难以觉察地打了个哆嗦。
“为什么?”马尼康问。
“说大声点,”马利科尔纳一边推推他的胳膊,一边低声说。
“为什么?”马尼康大声点说。
国王注意听着。
“譬如说吧,”马利科尔纳说,“一把梯子有十九尺高,正好是那些窗子的窗沿的高度。”
马尼康非但没有回答,反而陷入了沉思。
“赶快问我是哪些窗子,”马利科尔纳悄声对他说。
“不过,您这是指的哪些窗子?”马尼康大声问。
“王太弟夫人的那些窗子。”
“哦!”
“啊!我没有说有人敢爬到主太弟夫人的屋子里去。不过王太弟夫人的小间仅仅被一层板壁隔开,里面睡的是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和德蒙塔莱小姐,她们可是两个漂亮的女人。”
“只有一层板壁隔开?”马尼康说。
“瞧,这边是王太弟夫人的套房的相当明亮的灯光。您看见这两扇窗子了吗?”
“看见了。”
“旁边的这扇窗子,灯光没有那么强烈,您看见了吗?”
“当然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