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阿泰娜依丝继续说,“这个小伙子原来是您的未婚夫。他爱过您。您把他抛弃了。”
“谁是正派的女人谁就有这样的权利,”蒙塔莱矫揉造作地说,“当一个人知道不可能使一个男人幸福的时候,最好还是抛弃他。”
路易丝不太明白她是应该责备还是应该感谢这个为她这样辩护的人。
“抛弃!抛弃!这太好了,”阿泰娜依丝说,“可是那不是拉瓦利埃尔需要责备自己的罪孽。真正的罪孽是把这个可怜的布拉热洛纳送到战场上去;在战场上会送命的。”
路易丝用一只手擦了擦冰凉的前额。
“如果他死了,”这个毫不宽容的女人继续说道,“那是您把他杀死的。这便是罪孽。”
路易丝好象快要死去一样,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抓住火枪队队长的胳膊,脸上露出不寻常的激动的神情。
“您是有话要对我说的,达尔大尼央先生,”她的嗓音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变了样,“您要对我说什么?”
达尔大尼央挽着拉瓦利埃尔在走廊里走了好几步;后来他们离其他人相当远了,他就说道:
“我要对您说的,小姐,托内…夏朗特小姐刚才都对您说了,她说得粗鲁了一些,可是很完全。”
她轻轻叫了一声,这个新的创伤使她十分悲痛,她向前奔跑,好象可怜的鸟儿,受到致命伤以后,去寻找荆棘丛的阴影,好在那儿死去。
她走进一扇门,消失了踪影,正在这时候,国王从另一扇门走进来。
国王第一眼就是看他的情妇留下来的空座位。他没有看到拉瓦利埃尔,皱了皱眉头,可是他立刻看见在向他行礼的达尔大尼央。
“啊!先生,”他说,“您来得真快,我对您很满意。”
这是国王表示称心的最高级的言语了。许多人为了得到国王的这样一句话会使自己送掉性命。
宫廷女伴和廷臣们,在国王进来的时候,在他四周恭恭敬敬地围成了一圈,现在看到他想和他的火枪队队长单独密谈,就散了开去。
国王在前面走,领着达尔大尼央走出大厅,不过他最后又一次地用眼睛寻找拉瓦利埃尔,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在场。
一走到好奇的人的耳朵听不到的地方,他就说:
“达尔大尼央先生,犯人怎么样了?”
“在他的监狱里,陛下。”
“在路上他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陛下。”
“他做了些什么?”
“有一次,我坐的去圣玛格丽特岛的船上的渔夫反抗我,要杀死我,这位……这个犯人他并没有企图逃跑,而是保护了我。”
国王面色发白了。
“够了,”他说。
达尔大尼央鞠了一个躬。
路易在他的房间里前后左右地走来走去。
“德·博福尔先生到昂蒂布的时候,”他说,“您正在那儿吗?”
“不,陛下,公爵到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那儿了。”
“啊!”
又沉寂了一会儿。
“您在那边见到了什么?”
“许许多多人,”达尔大尼央平平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