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牌位左边进去,就是后堂房,这里一般都是做库房,从这里再进去就是后院。右边是厨房,左边是厢房,再加二间后厢房,整个家就这么大。哦,东头有个猪栏,还有个茅房。
陈维政在左右打量,刘懿则十分忐忑不安。自己第一次来到外公家,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一个糟老头子从后堂房走了出来,相当的苍老,脸皮手皮很黑很粗,人很瘦,全身萎缩得很小。没有胡子,头发倒是不少,斑白,长长的鬓角,发梢分叉。一富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来曰子过得不太好。
刘懿明显有想哭的冲动,陈维政轻轻捋了捋刘懿的后背,拍了拍。
“你好,老人家。”陈维政打招呼。
老人支支哇哇说了一句什么,之前的小姑娘走出来,说:“我爷爷不会听普通话,只会讲宝石土话,能够听得懂一点点古宜官话,大哥哥你想说什么,我帮你翻译。”
陈维政冲刘懿一对眼,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小姑娘你好,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陈维政问。
“我叫冼冬霜。”
“冬霜还在读书吗?”陈维政问。
“是啊,初中二年级。”
“在宝石中心学校读书?”
“是啊!”
“冬梅,我想问你,你有一个大姑妈,叫冼国梅,你记得吗?”陈维政问。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大姑妈,不过从来没有见过她,知道她前几年去世了。”冼冬霜说。
“你爷爷说起过她吗?”陈维政问。
“说起过,我爷爷六个子女,最爱的要算我大姑妈,送她读书到高中毕业,后来她出去打工,嫁在外面,爷爷也没有怪她。只是有点怪那个大姑爹,说那是个人贩子,好吃懒做,地也不会种,我大姑妈跟着他只有受苦。大姑妈死了后,爷爷说,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受苦。”
“你奶奶呢?”陈维政问。
“我奶奶在宝石乡,跟我小叔,小叔在那里起了房子,做生意。”
“你爷爷为什么不去?”陈维政问。
“爷爷说,他要在这里等大姑妈家的人。他说,总有一天,大姑妈家的人会来的,不能让大姑妈家的人来了,找不到家找不到人。”
听到这里,刘懿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两行泪水夺眶而出,走到老头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洗老头子吓了一大跳,惊讶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大姑娘,冼冬霜也吃惊的看着刘懿,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陈维政。
“她就是你的表姐,你大姑妈的女儿,叫刘懿。”陈维政说。
洗冬霜迅速把话翻译给爷爷,爷爷当即就呆了,良久,两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的皱纹里挤出,老人试图想叫两声什么,张了两次口,没有出声。
屋里,很静,很静,很久,冼冬霜打破了宁静:“你是表姐夫吧!真帅!”
陈维政直接当机,这都哪跟哪啊!
第一八九章 血浓于水
第一八九章血浓于水
冼老头子没有理睬跪在面前的刘懿,自顾自的走到墙边蹲着,无声的抽泣了很久,最后还是刘懿自己站起来,走到冼老头子身边,用古宜官话轻轻喊:“外公,外公。”
老头子听懂了刘懿的呼喊,抬起头来,举起老而粗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刘懿的脸,点点头,站起来,擦去眼角的泪花,对冼冬霜说了几句什么。
“爷爷说让你们坐,我去叫二叔。”
冼老头子走到刘懿面前,用很古怪的古宜官话语调问:“叫什么名字?”
“刘懿。”
“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