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义站在煤矿角落,凝视着那个忽然凑过来的男人。
男人身形消瘦,脸上满是岁月和痛苦的痕迹,眼窝深陷,唇色发紫,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他的眼神虽然透露出一种麻木,但又似乎藏着对这个世界的深深怨恨。
原义眉头一挑,已经感觉到这人的不同寻常。
“你们是不是外面来调查的?”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的气息,像是多年未曾说话的嗓音突然被逼了出来。
原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地打量了一下男人。
他那苍白的面庞上满是风霜,眼睛深邃,似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男人的双手布满了老茧,皮肤上还有斑驳的伤痕,看得出这双手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挣扎。
这个人,不仅仅是煤矿的工人,恐怕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外面?你觉得我们像是外来调查的?”原义低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些许玩味。
“看你们的眼神,和这些死气沉沉的人不太一样。”男人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似乎是在打量原义和颜晖的反应。
颜晖紧张地看了原义一眼,虽然他并未露出破绽,但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
他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简单,甚至可能是某个更高层的监控者。
颜晖想要提醒原义警惕。
却没想到,原义直接承认了。
“你猜得对。我们确实是外来的。”
他语气平静,眼神不急不缓地锁定在那人身上。
男人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他突然微微笑了笑,那笑容中有种勉强的悲哀。“外来的啊?那倒是怪了。来这地方的人,不都是被抓来的,像你们这么直接的人,倒是第一次见。”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原义声音低沉,故意让话语中带有一点神秘感,他稍微靠近了些,“就像你说的,‘直接’,在这种地方,这么容易进来,必然是有所图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是啊,是啊……我都快忘了……”
他没有说自己快忘记什么了,只那眼神,必然想到了很多。
男人低头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在偷听。
他看起来显然已经有些疲惫,话语中带着一种“快要死心”的气息。
“你想知道什么?”男人突然转身,低声问道。
“管理架构,换班制度,人员分布。”
原义的话简洁明了,每一句都是点到为止,但却精准地勾画出他想要获得的关键信息。
“如果你知道账本之类的东西,也可以告诉我”
“账本我知道,就在厂房最大的房间床下墙洞里。”他直接告诉了原义东西所在,尽可能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防备着附近的监工。
“还有管理架构,换班啊……”男人仿佛在用力回忆,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从那些被压抑的记忆中抽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你要小心那些监工,尤其是他们的头,叫做林钢,他最擅长捏造各种理由折磨人。至于换班,嗯,一般是每两天换一次,有时候会有人不想换,找理由推迟。至于人手,正常每个班次是五十人,但我听说最近外面招募了些人,准备补充一些。”
“林钢?”原义重复了一遍,眼神微微一亮,“什么时候?”
“今天就在,正好你们要小心。”男人语气低沉,“如果不想惹麻烦,最好早点走。”
他没有考虑这些人走不了的事情。
毕竟这两人看上去,游刃有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