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隐喘息着说着,“往东走,东边有一座大桥,可以过河,咱们过河之后拆了桥就安全了。”
说话的功夫,却听到东边的方向一阵炮响,接着东边树林冲出数到旗帜,旗帜摇晃间,数不尽的夫役端着武器杀了过来。
虽然粗粗经过训练的农夫并不具备多少的战斗力,但是在这个时候黎大隐所率崆峒山的喽啰兵从上到下已如惊弓之鸟,哪里来的丝毫战斗力。
见到东边风卷残云,遮天蔽日一般的夫役,手里拿着武器杀了过来,骇的不行,只能朝着南边慌张逃窜。
朱厚照有些不满的看着陈生道:“当初东海骑马射箭的本事去哪里了?怎么那么近,还没射死,更可恶的是,另一个人,都没射中?”
陈生摇摇头道:“黎大隐草莽英雄,择主而事罢了,将来未必没有效忠大明的可能,我不忍杀之,三军尽出,追杀即可。”
抛开陈生暂且不说,黎大隐在同伴的背上,一阵颠簸,拼命逃窜。
四处的士兵并不是真正的追杀,也不合围,只是从后面追杀。后面有一群骑着驽马的骑兵,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
时而抽弓搭箭,便要去上百人的性命。
驽马和战马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吃的的草料很差,战马吃的精料他们是吃不到的。所以当料的战马集体跑肚拉稀的时候,陈生果断启用了这些素来用作拖物资的驽马暂代。
也不让他们去真正的驰骋,只是慢吞吞的跟在人后面骑射就好。
驽马跑的再慢,也比两条腿要快上不少。
这一路追击,黎大隐三千人不消一个时辰,便被杀掉二千多,剩下几百人各自隐匿山林,或者成为俘虏,或者走丢。
正在黎大隐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铜锣声音响起。
那若潮水一般的大军,有序撤去。
那骑兵队伍朝着自己这边最后放了一轮箭雨,大摇大摆的离开。
黎大隐感觉自己的身体软趴趴的,躺在树边喘息了半天,总算是有了些许力气。
扭头在清点士兵,竟然已经不足百人,黎大隐放声痛哭:“我黎大隐叱咤风云半生,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兄弟们皆死于非命,我苟活世界又有何用?莫不如死了吧。”
想到这里,不顾身边那双锤汉子的阻拦,抽出宝刀便要自刎。
那黎大隐正欲自刎,突然一支雕翎箭再度袭来,正中黎大隐手中的大刀,黎大隐手中大刀落地。
众人一个轱辘,趴在地上,脸朝下,屁股朝地上,完全是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
唯独黎大隐连眼睛都不挣开,站在原地不动,慢吞吞的说道:“陈生,能够死在你手里,我心满意足,动手吧。”
“黎大隐,输了一仗,就吓破胆子了?真的丢尽了咱们崆峒山的脸面!还有你们,一个个贪生怕死成什么模样了?”
声音娇脆中带有十足的愤怒,众人挣开眼睛,这才现在他们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追兵。
而是一员女将,只见这女将生的花容月貌,芙蓉般娇美,玉雪般肌肤,有天然木兰风范,身着墨色铠甲,披大红色披风,头戴红罗抹额,玉手纤细,持一把宝雕弓,端是英姿无双,眼中英气流波,万般妖娆堪摘。
胯下宝马当前,得胜钩挂一把银枪。粉面尘飞,征袍汗湿,杀气腾腾。
身后的将士一个个杀气滔天,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若遮云蔽日一般。
黎大隐见此,哪敢犹豫,跪倒磕头,苦道:“二小姐,我黎大隐给山寨丢人了,请二小姐允许我以死谢罪。”
那被唤作二小姐的女将,翻身下马,手持红色的马鞭,朝着黎大隐的脸颊抽去。
啪啪啪几下,便抽红了黎大隐的脸颊,那黎大隐忍着千般疼痛,却不躲不喊。
那女将道:“呸,张口闭口求死,我们崆峒山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想死我不拦你,但是你先给我杀了陈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