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信这些话吗?”他听我说完,问了一个奇妙的问题。
“这个……确实没有证据。”
“那你觉得警察会信吗?”
“不会吧。”我马上笑了,“这种话不能对警察说。”
“可我是刑警哟。”
“我现在不是在和刑警小山田说话。”
我和他同时叹气。
“优午做到了。”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伟大的稻草人。”刑警耸耸肩,“你把这事告诉日比野了吗?”
“我没时间跟他讲,而且让我讲不合适。”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告诉日比野?”
“他信赖优午的程度远远超过他自己所想。要是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很失落。”
“优午肯定也喜欢那个家伙。”小山田回答道,然后他喃喃地说,“但日比野可能也想知道真相。”
我在心里说“不,他讨厌真实”。而越是说自己讨厌虚伪的人我越不能相信。如果人生能被卷入一个巨大的谎言,我觉得反而会更幸福。
但绝对不能将岛民的真心话直率地告诉日比野。
“可是,园山把头带回去是要干吗?”
“肯定是优午拜托他的。优午想道歉。”
“向谁?”小山田细长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向大家吧。为迄今为止绝口不提未来,一直身处事外而道歉。”
“这和园山有什么关系?”
“优午想向园山的妻子道歉。”我不知道对不对,但还是说出了口。我想优午知道园山的妻子快要离世了。而无法见到卧床不起的她,无法在离世前向她道歉,优午一定非常难过。因此它拜托了园山,因为稻草人不能走路。
“优午想见她。”我说。
“稻草人要去见她?”
我突然想起兔子小姐在市场里说过的话。她很想听听丈夫说话,于是她说:“只有耳朵也行,把它带走吧。”虽然只是句玩笑话,但说得很真诚。
“就算只把头带过去也可以。”我说,“站在田地里的稻草人无法见到卧床不起的园山的妻子。所以它希望头被带走。”
只是想象,不过确实有这个可能。优午的头去见了园山夫人。
小山田没有笑。“然后它让园山把它的头带去?”
“大概吧。”
“兔子小姐看到园山的行动了,对吧?”他说。
“那是巧合。”
“真的是巧合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