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沉璧微笑着:“老先生,委屈您以这般方式进来,真是抱歉。”
&esp;&esp;上次出现在茶馆的神医本人,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esp;&esp;他脱下了花匠的衣服,露出里面与府中小厮相同的衣服,咋一看上去,几乎与府中小厮无二。
&esp;&esp;几日前,神医收到一封信和一包衣服,信上告诉他,让他以花匠的身份进府,再以府里小厮的装扮出去,不能让别人发现。
&esp;&esp;“老朽多年未出世,如今这一遭,倒蛮有意思。”
&esp;&esp;神医极懂规矩,没问为什么,也没多问别的,沉璧示意他入座,亲自给对方斟了一杯茶。
&esp;&esp;“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esp;&esp;“在下赵济。”
&esp;&esp;沉璧抬手行礼:“赵老,几日前多亏您出手相助,在此谢过。”
&esp;&esp;赵济一见,连忙拦住她:“夫人客气,老朽身为医者,救人乃是天职,更何况,老朽之前也得过您的恩惠,此番权当是报恩了。”
&esp;&esp;“什么恩惠?”
&esp;&esp;赵济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着讲道:“一年前,北境大旱,夫人在云洲城门散发赈灾粮,老朽有幸得了夫人一碗粥的恩惠,自然不敢忘。”
&esp;&esp;被赵济这么一说,沉璧也有了印象。
&esp;&esp;一年前,正值北境大旱,季尧命人开仓放粮,人却在边境回不来,最后,只得由沉璧出面,亲自主持了赈灾。
&esp;&esp;可实际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季尧安排得很好,几乎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地方,她就只是在城门口站了半日,却平白得了百姓的赞扬。
&esp;&esp;沉璧想起上一世的赵济,他曾在茶馆中说过,他自己得过当地人的恩惠,多年之后才故地重游,才会碰巧来到这家茶馆。
&esp;&esp;没成想,他说的那人竟然是自己。
&esp;&esp;若是上一世,沉璧在茶馆中看到那花孔雀调戏女子后,能上前阻拦一二,而不是袖手旁观,也许她身上的毒早就会解开。
&esp;&esp;当真是命运弄人。
&esp;&esp;想起此事,沉璧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大都督的授意,与我并无什么关系。”
&esp;&esp;赵济笑着摸着胡子:“那天日头猛烈,夫人在城门口站了三四个时辰,老朽瞧出那日夫人身体不适,却一直都未离去,足以见夫人心善。”
&esp;&esp;沉璧笑了下:“您过誉了。不过,今日请您至此,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esp;&esp;说着,沉璧伸出手腕,放在了桌上。
&esp;&esp;“还请您看看,此病……能否医治?”
&esp;&esp;赵济道了声唐突,拿起一旁的帕子盖在手腕上,开始号脉。
&esp;&esp;半晌过去,赵济一直没说话,沉璧瞧着心里越发紧张。
&esp;&esp;又过去半晌,赵济才收回了手。
&esp;&esp;“您这胸口疼的症状,有多久了?”
&esp;&esp;没想到赵济能一眼看出症状,沉璧有些惊讶:“自我十四岁起,已经十多年了。”
&esp;&esp;闻言,赵济叹了口气。
&esp;&esp;“夫人,请恕老朽直言,这病确实无法可医。”
&esp;&esp;沉璧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赵济接着道:“您身上的症状,根本不是因病而起。”
&esp;&esp;“而是因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