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筱光愣愣地看着他。
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几乎是俏皮地说:“我想我没办法摆脱你,也许因为连我的生日都和你是同一天。”
杨筱光“呀”了一声,表情里有种无辜的内疚。
潘以伦揉着她的发。
“小姐姐,你给我一个方向,我朝这个方向努力。”他的额头抵住她,光洁得如他的心。此刻这样明了,失心疯一般。
杨筱光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气息干燥而温暖,她从来都抗拒不了。她贪恋他的貌,还有他的吻,还有他的心。其他的所有,全都抛在脑后。
她无法再拒绝他。
在这个空荡荡的茶馆里,有杨筱光的偶像在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星点的火,猛然烧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扑灭。
十九 也许这就叫恋爱
杨筱光在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准时到了办公室,迎面碰上刚放好包、准备记考勤的前台。
前台惊呼:“小杨,你今天这么早?”
杨筱光笑眯眯的:“我一向很准时。”
前台表扬她:“你的精神面貌得到了全面的改善。”
杨筱光瞅着何之轩手里提了公文包并拎着一只纸袋正走进来打卡,适时拍了一个小马屁:“领导的榜样功不可没。”
她想,谁叫何之轩板着脸的时候,比冬至的寒冰还要骇人!她也是一号欺软怕硬的,老早便收敛了些小闲散。人不是不能改变,而是看外力能不能让人改变。
何之轩朝她点点头,似乎对她的精神面貌的改善也挺满意。
杨筱光气定神闲地坐下来,哼着支小曲儿整理文件。
“孔雀”的发布会最后还是定在青春秀总决赛前两周以Party形式举办,届时放出潘以伦和另一位夺冠热门选手的知青版和民国版广告片。这个日期是何之轩费了些气力定下来的。老陈分外重视,亲自紧跟这头的项目,连菲利普派下来的给某百货公司办十周年的项目都没心思去管了,一股脑儿全部丢给了杨筱光。
杨筱光倒也不抗拒,这时也觉得挺好,不用在工作上同潘以伦多交流是最好的。昨晚他用那样炽热的眼神望着她,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意乱情迷,若是再三不五时地看见他,保不准她在工作上不昏头。
她深呼吸,也许这便叫做恋爱。
早晨潘以伦发短信给她,要她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赶着敲考勤卡就横冲直撞。她心里热烘烘的,一颗心,不,也许是两颗心,才这样安定下来。
杨筱光想,她不要想得太复杂,跟着感觉走,未必就是错。
从早晨忙到中午,阳光一直缤纷,生活忽然就变得美好了。
她和一群同事搭伙去白领食堂,路过茶水间时,见清洁阿姨正用微波炉热盒饭。有人多嘴问了一句:“谁带饭了?”
阿姨答:“何总。”
大伙惊讶,阿姨多嘴,笑嘻嘻地说:“又是蹄筋又是焖肉,连水果都齐了,何总家里的人照顾得真好。”
午饭以后,杨筱光抽个空当给方竹打了电话。方竹说正在写稿子,大约下个月可以回单位了。
杨筱光问:“你还回家不回?”
方竹没有及时答她。
杨筱光玩笑道:“你就答应好了,连煮饭婆都给人做了,再别扭下去就不像话了。”
方竹笑着扯开了话题:“你倒是有心思管我了,你自己怎样了?”
杨筱光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我想好了,只要我想好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方竹说:“可不就结了?你难得开个窍,虽然是祖国幼苗,但质量不错,作为老友,我批准你勇于尝试恋爱。”
杨筱光从抽屉里摸出一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可怜我二十多年都没开窍,一开窍就给我弄一道我自己都会思维混乱的分析说明题,我这辈子也许也就精彩这么一次了!”
“学学当年的林暖暖,勇敢向前冲。女人一生不轰轰烈烈地爱一次,枉为人!”
“我是真的不如你和暖暖勇敢,我是表面功夫好,绣花枕头一包草。”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瞧,对方竹说,“哎,我接个电话啊!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