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向同样微微担心的赵良夜,唐无心笑问:“怎么,怕我撒泼?”
赵良夜手脚不方便,唯有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哼。”唐无心轻哼,男人就会哄人,两面三刀,谁知道他的心究竟落在何处?她始终不信,阮苏木、萧沉香,甚至更多人深爱萧逢程,都是单机游戏。萧逢程不给点点头,那些傻姑娘们,会轻易为之赴汤蹈火?
听到赵良夜如此反常哄妻子,蒲蔓蔓垂眸,盖去了落寞。等她抬眼时,她细细弱弱求唐无心:“无心,真的,我只是尽同事之谊,你别误会……阿夜都说了,他喜欢你。”
“废话,他不喜欢我,我们怎么会结婚?”唐无心肆无忌惮地嚣张,端起粥碗,塞给慌张无措的蒲蔓蔓,“你既然愿意代劳,我乐得清闲。我有事要出去,你帮我照看赵良夜好了。”
直到唐无心手离开,蒲蔓蔓双手拖住瓷碗,瞪大眼睛盯住碗里黏稠的粥。这唐无心,是不是太大度?还是,太自信?
交代完,唐无心拍拍手,往门外走。
“你去哪?”赵良夜没想到她会甩手一扔,那感觉,似乎半点没把他放在心上。
拐弯之前,她朝他灿笑:“我让你们好好聚一聚,你就不用管我干什么了。”
不等赵良夜回答,唐无心转身,快步出了病房。
赵良夜才不信她有这么大度,之前有点怒气,想必还是在乎他的。所以,她现在是……另有其事。
听到关门声,蒲蔓蔓梦中惊醒般,拧开保温饭盒,作势要给他省更热乎的粥水。
目光从唐无心离开的背影收回,他看到她的动作:“蔓蔓,不用了。”
“怎么可以呢,你才没吃几口。”唐无心一走,蒲蔓蔓自在许多,也敢说话了。
赵良夜几许阑珊躺回病床,阖上眼,轻轻说道:“我本来就不适合吃东西的,蔓蔓,我想休息下。”
“阿夜。”蒲蔓蔓有些无措,动作停滞。
难道多年的情意,都是她的错觉?他不仅另娶,更是心属别人?
赵良夜盖上被子,睫毛微微颤动,并不作答。
蒲蔓蔓一阵心伤,蠕动嘴唇,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低头,细致、缓慢地收拾好残局。犹疑间,她知道她该走。可旧情缱绻,她是逃不出赵良夜的魔障了。
终究,她坐在椅子上:“阿夜,你一个人待在病房我也不放心。那不如这样,无心回来之前,我看着你?”
依旧是沉默。
蒲蔓蔓苦笑:那我就当你默许咯。
唐无心出了医院,冷风一吹,倍觉舒爽。她开车,趁着夜深人静,又花式飚车。她再闹几次,驾照不吊销也难。可她还是喜欢玩,在极速中,容易找到自己。
“萧老大。”唐无心推开包厢门,在暗沉基调的灯光里,捕捉到深色莫测的萧逢程。
她要找萧逢程,以为按照规矩在萧宅,不成想,他竟会选在夜总会。
“过来坐。”萧逢程对她的来意了如指掌,轻拍旁边的沙发,“我给你调好了酒。”
才醉酒闹事,她坐到他旁边后,象征性抿了抿,故作夸赞一番。
萧逢程很喜欢她的伶牙俐齿,再加上她悦耳清脆的声音,自是享受。等她吹嘘拍马完,他将备好的资料扔给她:“你要的罗海诚,全部资料。”
光线缘故,她不好当场看,放在包里,却不起身告辞。
萧逢程轻笑:“怎么,要陪萧老大醉一场?”
思量再三,唐无心终是开口:“萧逢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折磨苏木?别,别说她跟我告状!她跟我说她心甘情愿对方也待她好极,可我不信!就算我们生来就是为了达成你的目的,可你能不能给苏木一个喘气的机会,尤其是,她那么那么地爱你。”
“无心,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喊我。”萧逢程轻晃酒杯,听不出什么怒意。
“萧老大!”比起自己,唐无心更在意阮苏木。由是牵扯到阮苏木,她会破坏萧逢程的规矩。
萧逢程依然平静:“不过既然你喊了你对我发脾气了,就是你真的介意了。那我就告诉你,如果她和你一样不爱我,那我就会给她喘息的机会。甚至她一次赚够,这辈子都能休息了。可惜她不长眼,爱我。”
唐无心忽然觉得无力,萧逢程的决定,谁tm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