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生,则发泄积蓄已久的不满:“你以为我愿意在你这样阴阳怪气的中年妇女手底下工作?以前你对我吹毛求疵、尖酸刻薄我可以忍,这次你剥夺我专利权,我忍不了!我告诉你,我有尊严!记住,今天不是你将我扫地出门,而是我余生看不上有你周静当主编的杂志社!等我风光之时,我看你周静还在何处耀武扬威!”
说完,他雄赳赳气昂昂走出杂志社,路过小朱时,他还豪气云天放话:“我的东西,不要了!”
周静被骂得一愣一愣,正当口竟没有回嘴。
等余生走出去,小朱手捧空箱子,动了动差点僵住下巴:“你本来就没东西……”
走出杂志社,余生才觉得阳光刺眼。耷拉肩膀,他仰天长嚎:“啊!我余生又失业了!”
方昊肆无忌惮占用他的作品,背后的问题何止盘根错节!
游魂般浪荡了一个下午,他从城东区走到了城西区。天色暗下来,各色灯光立马接任。
“咣当”,他走出神游,撞上了灯柱。他摸了摸额头,啐骂连连。头一偏,他看到闪闪的“酥荷酒吧”四字。
进去后,余生掏出身上仅剩的几张红票子,买了一打啤酒。
喝了一半,余生就反胃,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走出过道,他忽然瘫软在墙边,两眼冒星星。
“哎呀,你走开!”
夹杂惶恐的女音引起余生的注意力,他努力睁大眼睛。几米开外,一个男人正在和一个女人纠缠。
一股热血上涌,余生顿时浑身充满力量,冲到两人面前。他拎住男人的衣领,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狂揍!
祁钟是标准富二代,平时呼风唤雨惯了。现如今被余生不要命地打,肯定猛烈反击。
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一时噼里啪啦声息不止。不是东西碎了的声音,就是男人喊痛、互骂的声音。
范子瑜眼见两个人不明不白打得难舍难分,心中惶惶。避开他们拳脚的同时,她劝架:“哎呀,你们别打了!好好说!”
余生是从风雨里扛过来的,祁钟到底是纵情酒色公子哥。
十几分钟后,余生骑坐在祁钟肚子上,已有压倒性胜利。余生之前喝得晕晕乎乎,现在清醒不少。他左手拎起祁钟的领子,右手拍祁钟的脸:“臭小子,还不给姑娘道歉?!”
“啪”,范子瑜走到两人面前,狠狠给了余生一个耳光。
耳边嗡嗡作响,老半天,余生才反应过来:他要救的女人,赏给他一耳刮子!
“你tm打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余生怒从中来。
范子瑜重重推开余生:“你才有病!我和祁少玩乐,关你什么事!无端端的,你把我的祁少打成这个模样!”
骂完,范子瑜扶起负伤严重的祁钟:“祁少,我们走。”
祁钟心里对范子瑜怨气也重,奈何体力不支,只能靠着范子瑜往前走。
余生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看狗男女的背影越走越远。这下,他的酒彻底醒了:这个世上,势利的人还真多。
他一穷二白,以后还是别管闲事了。
经此一闹,他更没心思走了,跌跌撞撞走出酒吧。从暖到窒息的酒吧走到夜风阵阵的室外,他颇不适应,打了个嗝,继续往前。
“就是他!”来人气势汹汹。
余生不以为意,没几秒,十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他。
领头的壮汉开口:“你小子今天瞎了狗眼,居然敢揍祁少!我们今天就让你尝尝后果,好让你以后见了祁少,记得像狗一样尊重!”
余生抬头挺胸,撩起袖子备战:“你他娘的谁啊,祁少tm又是谁啊!要干架?来呀!”
领头的壮汉朝身后手下招手:“兄弟们,上!”
十个人齐齐摩拳擦掌,余生有点慌。咽了咽口水,余生拍了拍领头壮汉的肩膀:“兄弟,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一对十多不符合江湖规矩,一对一怎么样?”
“谁他娘的跟你讲江湖规矩!”
领头的率先开打,身后的人同时上手。余生根本不是对手,十个人,二十双手!拳头密集地落在他身上,从一开始,他就只是在挣扎着不要倒下。
不知道吐光了喝进肚中的酒还是体内的血,他眼前起白雾,脚步虚浮。他——撑不住了。
“砰“,他向后倒地,后脑勺碰撞坚硬的石子路。
真他娘的痛!
他游走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十个打手却仍不罢休。眼见他已经毫无战斗力,他们一人一脚,有人踹他,有人朝他吐口水,有人碾压他的手掌心。其势汹汹,他们根本是要将他往死里打。
而祁钟的原话也是“狠狠打这个臭小子,打死了,打残了,爷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