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宫住着的最后一个月,孙语兰等人几乎没见过赵陆,也没见过赵宜安。
接连在汇泽阁碰了钉子,自知胜不过湖嫔的谋略,三个人不约而同,告了病,又各自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出来走动。
在行宫打不过湖嫔,等回了宫,有孙太后撑腰,湖嫔总不能对着孙太后不敬。陛下也总不能一直独宠湖嫔。
装着这样的算盘,孙语兰装了一个月的死,一直等到回京。
在马车上坐了一天,才回了万安宫,正打算好好歇息歇息,却忽然来了咸熙宫的人。
金缕笑吟吟立在殿中,对着面前强打精神的三人道:“三位才人,太后娘娘有请。”
孙语兰先忍不住,问:“姑姑,这天都快黑了。太后娘娘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啊?”
前脚才进万安宫,后脚就来了人。
孙语兰有些忐忑,孙太后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她,像这样忽然叫人过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余二人虽有疑惑,但没一个敢开口的。听见孙语兰出了声,一面暗暗嗤笑她没眼力见,一面又静静等着金缕的回答,也想知道为何。
听见孙语兰的话,金缕只抿唇笑道:“等才人过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语毕,领着人出了殿。
“神气什么。”孙语兰小声嘀咕。
又转头看向其他二人:“你们还能走么?也不叫人喘口气。”
孙柳月先微微笑道:“太后娘娘的事要紧,莫耽搁了。”
说完,带着念云,跟在金缕之后,也出了殿。
“呸!她倒上赶着去了。祝她先得一顿好骂。”
只剩下孙妙竹,孙语兰也不遮掩,干干脆脆骂了出来。
边上的孙妙竹看了看她,若有所思。
“怎么了?你倒没话说了。”
闻言,孙妙竹展颜笑道:“不是,只是车马劳累,我有些困意,不清醒罢了。”
她一说这个,孙语兰便憋闷起来:“走了一天了,也不叫人吃点东西。”
但她们并无底气违抗孙太后的命令,只好饿着肚子,前后出了万安宫。
等到了咸熙宫,却并不见有人领她们进去,只叫三人在外候着。
外头冰天雪地,明间里虽暖和,但孙太后不见她们,三人便提心吊胆,只觉得等候的时辰越发漫长。
“如何去了明间?倒让她们在雪地里跪一跪才好。”孙太后哼道,“孙家费心费力选她们进宫,却一点事都做不好,叫人看了就心烦。”
替孙太后取下钗环,金钗道:“过几日便是宴席了,要是这会儿冻病了,那就不美了。”
有孙太后在,那些亲王大臣的女眷自然跟着她。这三人身为赵陆的妃嫔,要跟着一同待客。
“小姐身子丫鬟命。”嗤了一句,孙太后道:“我倒忘了这出。你一说,我才记起,赵宜安也要跟着同去。”
那些女眷自然认得湖阳公主,孙太后似乎已想象出众人惊诧又不敢当面议论的模样,笑道:“这可真是丢脸了。不单丢赵陆的脸,也丢昭帝的脸。”
金钗也跟着同笑。
金缕领着人进来,无奈道:“娘娘能想到,那他如何想不到呢?”
孙太后一愣:“什么意思?”
“养心殿传了消息过来,说湖嫔身子娇弱,坐了一天的马车,累坏了,要好好养足一个月才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