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脸色铁青,一时也十分下不来台。只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说嘴。想到这一切都怪杨家七小姐,不由狠狠瞪了雨澜一眼。
雨澜全当没看见。
萧家四位太太磨破了嘴皮子,说了一车好话,又承诺改日一定备了厚礼,亲自上门请罪。大太太等人见萧云芊赔了不是,杨家里子面子都有了,这才松了口风。
其实不论大太太、二太太还是五太太,都很不待见雨霞,她们争不过是杨家脸面罢了。
萧家几位太太一时都是脸上没光。好这时有小丫鬟来禀报:“戏台子已经搭好了,老太太请太太奶奶姑娘们都去看戏呢!”
萧家几位太太这才借机脱身,引着一众宾客去了园子深处大戏楼看戏。
47银月邀约过府一叙
吃饭时气压低沉。杨家一众女眷只是意思一下;吃了几口;就起身告辞。萧家几位太太亲自送到垂花门。
进了杨府二门,五太太和雨澜从马车上一下来,五太太陪房康妈妈就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
“五太太;您可回来了!去看看恩哥儿吧?”
五太太脸色刷地白了;双脚一软,就有些站不稳当。雨澜眼疾手;一把扶住了她。五太太顾不得谢雨澜,一把抓住康妈妈手急急问:“恩哥儿怎么了?”
“上午还好好,午时一过就突然烧了起来。不一会就手足抽搐;唇口撮动,大夫说是急惊风……”
雨澜心中一动:莫不是小儿癫痫?
五太太脑袋“嗡”了一声,双脚一软就向后倒去。雨澜一把扶住了她,低叫一声“五婶,你没事吧?”
五太太站稳了身子,眼泪刷刷落了下来,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抓着康妈妈手:“,带我去瞧恩哥儿!”慌慌张张地向就向她住着及春轩方向跑去。甚至忘了向大太太、二太太知会一声。
大太太就抱怨起来:“这个五弟妹,一天只顾着孩子,连点基本礼数都忘了!”
二太太也是养儿子人,就替五太太分辩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嫂你就担待些!”
——恩哥儿病重,五太太惊肝损肺六神无主,这位大嫂脸上倒见了笑,她自己没有儿子,也巴不得家里个个都生不出儿子来。
两位太太又寒暄了几句,就垂花门前分了手,雨澜也辞别了大太太,回到绿静斋。
晚上吃了饭,雨澜带着丫鬟去了及春轩,五老爷也回来了。见了雨澜只是强作笑脸,五太太带着她去看恩哥儿。孩子病得厉害,小脸惨白,肤色极不健康,已经两岁了,瘦骨伶仃,也不知有没有十斤重。
见五太太哭得眼睛红红,便拣了好听话劝她,叫她放宽心,坐了一盏茶时间便回转了绿静斋。
大太太则带着雨霞、雨馨回了正院怡宁居,当着一众丫鬟婆子面,将雨霞一通数落,骂得雨霞抬不起头。紧接着公布了处罚结果: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大老爷虽然心疼雨霞,可雨霞侯府闯了大祸,差点连累整个杨家没脸,他也实找不到理由为女儿开脱。雨霞只好委委屈屈地待合香阁,日日抄写《女诫》,大太太每天都会派丫头来取,雨霞姑娘就是想偷懒也不可得。
犯错人受了罚,可立功人却没有赏钱拿。
如此过了几日,恩哥儿病情越发不好,五老爷一连换了好几个太医,都不见效果。五太太慌得到处求神拜佛,当然没有丝毫用处。
雨澜除了偶尔应老太太召唤去松鹤堂,一有空就往及春轩跑,帮不了什么大忙,也就是帮着开解开解五太太。又专门抽时间给孩子抄了一卷经,五太太拿着叫人去庙里散了。
不数日,银月公主出慈宁宫,回到延庆郡王府,立刻派人到杨府下帖子,请雨澜过府一叙。
雨澜拿着帖子哭笑不得,阖府姑娘只请了她一个,公主这份厚爱她实领受战战兢兢。好银月早已找好了理由,还是那老套作诗会文,二姑娘家待嫁,当然不便出门,五姑娘被禁了足,不能出门。剩下几位姑娘,要么才气平平,要么年龄还小,听见作诗都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不愿出门。
只请雨澜倒也没有显得如何突兀。
雨澜先去回了老太太,争得了老人家同意,才去怡宁院回大太太。大太太见银月只请雨澜一个,果然有些不高兴,只不过老太太已经同意了,她一个儿媳妇怎么好驳回,叮嘱几句便叫雨澜去了。
第二日,雨澜只带了两个丫鬟,上了杨府马车,往延庆郡王府行去。这一回没有长辈跟随,雨澜将车帘子打开一条缝隙,看着京师街景一路优哉游哉地到了郡王府。
晓玉给雨澜带上帷帽,下了马车,但见眼前端王府五间朱漆大门,门口两只威武石狮子,金灿灿鎏金匾额高悬,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群侍卫。隐隐透出一丝紧张气氛。
雨澜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银月早派了一个妈妈等门口,引着雨澜从西角门进入王府,雨澜上了一乘小轿,由四个衣帽周正小厮抬着,晓月和晓玉并那个妈妈步行着,走了好半天才到了垂花门落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