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秀拧了一条毛巾,柔情的为他拭去脸上的血污,另外还端了盅滚热的香茗……
啜了几口,邵真只觉精神一振,他凝睇着毓秀,含笑道:“毓,还记得上回咱在这的情形么?”
羞红了下脸,明毓秀道:“怎不记得?那次我喝得酩酊大醉,苦惨了你啦。”
笑笑,邵真回忆了下往事,犹如昨日,他道:“以后千万别再来这一手啊!”
羞涩的笑笑,明毓秀坐在他身畔,凝眸问道:“小苑怎样了?”
端开瓷盅,邵真道:“他借给了我三百万两。”
噫了声,明毓秀诧异道:“小史不是说你不要么?”
邵真把情形详细说给明毓秀听……
明毓秀听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倒是很同情她……”
一怔,邵真截口道:“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毓秀凝眸道:“为了你,她不惜嫁给快入棺材的老头儿做妾,这不值得同情?”
像被毒虫噬咬了一下,邵真猛一震道:“毓,你别胡说,她并不是全为我……”
话落一半,门外有人敲门,并说道:“客官,热水好啦。”
明毓秀连忙从床头拿出一袭衣袍,递给邵真道:“真,我上街买药时,顺便为你买一套新装,穿着可能合身,你大概会喜欢的。”
邵真接过来翻看一下,喜形于色道:“毓,谢啦。”
明毓秀又递了个小铜盒给他,叮咛道:“这儿还有些外敷伤药,你沐浴时,顺便在伤口擦点,虽说是小伤,万一转恶,那才真糟。”
一并接过来,邵真凝国道:“还有啥的没?”
瞪了他一眼,明毓秀噘嘴道:“没了,快去吧。”
忽地走上前去,邵真揽住明毓秀柔苦无骨的柳腰儿,飞快的在她吹弹得破的粉腮吻了一下,说道:“别忘了还有这哪!”
俏脸泛红,明毓秀羞赧娇嗔道:“死东西!”
说着,粉拳儿轻握,朝邵真揍了过去……
像只狡猾的野猫,邵真早一溜烟的闪出门去了,带着一抹得意又满足的笑声……
约莫半炷香的的时刻之后,邵真已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当他再回到明毓秀的房里之时,明毓秀只觉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浑身的疲惫尽都一扫而清,精神抖擞,尤其是穿上她为他买的衣装——银白劲装,外罩浅蓝绒白边的袍衣,更是显得神采飞扬,丰姿焕发。
洛阳酒楼全天营业,现虽近三更,可是其中“赌园”和“美之园”却是生意最盛之刻,邵真本想到“赌园”去摸牌九,可以这么说,当他懂得赌之后,每到洛阳酒楼来,必然赌它一番,何况他已将近年没有摸牌了,一旦又到这儿来,难免手痒,赌瘾大发。
但煞风景的是,明毓秀在他沐浴之时,却叫了一桌酒菜,邵真只得打消念头,老大不愿的,陪着明毓秀浅呷慢饮,谈天说地……
明毓秀虽不大会饮食,似乎她的心绪很愉快,却也喝了不少,只叫原本红嫣诱人的脸蛋儿红得像只熟透心的苹果。
带着几分醉意,她朦胧晃漾道:“哦,真,咱多久没有这样饮了!”
邵真酒量不小,但两颊也有些烫热了,显然他喝得更多,打了个小酒嗝,他醉态似的道:“我记不得了,你说呢?”
滚动着两粒如黑宝石的眸珠子,像是在回忆,明毓秀启唇道:“最少有一年以上了吧,自从那次我们在开封的‘君归客栈’,有这样饮过之后,你去了西疆半载,然后你回中原,把我从‘金银帮’手中救出,来到这家酒楼……”
邵真似乎是想起来了,他张口接道:“那次咱在楼下,你饮出事来了,对不?”
美眸凝睇,明毓秀风情万种地说道:“是的,那一次几乎使我们沦于万劫不复之地,一离又将近半年,总合起来,少说也一年了吧。”
望着她那悄模样,邵真有些魂飘飘的,他凑前去,轻握住明毓秀白如凝脂的手掌,眯眼道:“一年久别,于今又对盏相饮,只觉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毓,你说是不?”
酡红的俏脸更红了,嗯,就像是一抹晚霞夕照那般迷人,醉人,明毓秀并没有抽回柔荑,她只觉得邵真那温热的手,正送来一股强烈的电流似的。
她半睁着眼,哦,她看来有些意乱情迷了……
但她丝毫没有想逃避的样子,而且她似乎有意去迎迓,和挑逗——她已微侧过娇躯,好让邵真另外一只手环揽住她那纤纤细腰了……
这鼓励,使得邵真那股子的心猿意马更形放荡了,他搂着明毓秀盈盈可握的腰肢,顺着这个势,他把自己的身子缓缓挪靠前去,这样的距离,已使得他可以真切的听到明毓秀那吹气如兰,并且有些儿急促的鼻息——这是一项很严重的挑逗和诱惑……
尤其是明毓秀忽然像个软泥人似的半瘫倒在他的怀里,这味儿,怎生熬得住?怜柔的,惜爱的,邵真已把他的嘴唇压在明毓秀润热的红唇上了……
哦,这是一个吻,但这却不像一个平常的吻——在两人都带着有些醉意,而且又是夜深人静的好时光,通常,嗯,通常这样的吻,往往是表示着什么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