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乔水,东方红国营招待所的经理,你找我有事吗”?
侯福来上下打量一下乔水说:
“你就是乔经理?我叫侯福来,是从伊春山来的外甥,表姐让我给姨夫捎来两根长白山人参,我想把人参当面送给姨夫”。
中年汉子听了侯福来的接头暗语。不慌不忙的说道:
“姨夫这几天肝火旺盛。脾气暴躁。不需要人参”。
侯福来听对方接上暗语,并且知道米婉花不在招待所很失望。
他掏出烟来扔给乔水一支问道:
“特派员在哪里?他怎么不出来见我?我有事要向特派员汇报”。
乔水知道侯福来在特派员面前很得势。很讨特派员的喜欢。
上次和特派员见面,当晚就把特派员给睡了。自己连特派员的手都没摸过,他特别嫉妒侯福来。在他们这个组织中,自己和侯福来的级别一样,但待遇却远远低于侯福来。
他心里有气,忿忿的对侯福来说道:
“候连长,你有事可以直接给特派员去电啊,何必这么远跑上一趟呢”?
侯福来同样气恼的说:
“特派员临走时和我交代,有事就来东方红招待所找她,尽量少用电台。因为现在公安机关侦讯手段很高明。频繁的使用电台,容易被公安局侦听到”。
乔水听了侯福来的话,心里很不舒服。暗暗的大骂特派员:
“特派员,你个婊子养的,谁睡你和谁亲!让侯福来电台保持静默,频繁的用我的电台联系,有事让我通知侯福来,难道就不怕我的电台暴露吗?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想到这儿乔水更加恼怒的说:
“你找特派员,鬼才知道她在哪里。她从来都是来无踪去无影,像幽灵一样的神出鬼没,我现在还找她呢”。
候福来瞪着眼睛问乔水:
“上次我来你们招待所,她不是在你的招待所当服务员吗”?
乔水把侯福来扔给他的烟点燃后,余怒未消的说:
“给我当服务员?我敢用她吗?她是我的姑奶奶,上次她是为了考察你。才在我这里住了一晚,装一天的服务员。第二天和你睡了一觉就没影儿了,我就奇了怪了。你有什么能耐能轻而易举的把冷艳的特派员给骗到床上”?
说完,乔水淫邪猥亵的看着福后来。
候福来被乔水看的很不舒服,他本想发火。但想到东方红招待所是乔水的地盘,自己的不理智,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是来见特派员的。没必要和乔水置气。于是掏出中华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支,大方的把剩下的半盒中华烟扔在了桌子上。心平气和的对乔水说:
“乔经理,咱们都是为了钱,才上了姨夫这条贼船。咱俩也别相互挖苦,相互猜忌,相互揭短了。咱们俩现在应该同舟共济,凑成一团,如何完成姨夫交给咱们的任务!如何把姨夫的钱骗到手!如何不被公安机关抓获!这才是我俩面临的问题”。
乔水是个老江湖,他知道侯福来也不是好惹的,也不想和侯福来树敌。
迟疑了一下笑呵呵的说:
“侯连长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人,说话办事滴水不漏。我们都是拿钱办事,什么主义什么信仰都通通他妈的见鬼去吧!不给我们钱,谁说话都不好使!我们凭什么提着脑袋给老毛子卖命”。
说完后,乔水拍了拍侯福来的肩膀,继续说道:
“侯连长,明天就过十五了,咱们都是四海为家的弟兄,你就在我身边凑合着过个十五吧。兄弟一会儿整上几个菜,咱们兄弟初次见面,好好的喝上几杯,你也给我聊聊你们农建兵团的新鲜事”。
说完,乔水冲门外喊了一声:
“周妈,你进来一下”。
乔水的声音刚落,从外面走进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