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坚持要扯不相干的事?
又是谁扰乱了谁?
她瞪视他,愤愤不说话。
和她不同,宫熠勋好似吃了颗定心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她面前自如收放情绪。
“走这种路,腿会不会疼?”他问。
直通工厂的小路细长又不平,行车困难,也不好走,他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关心。
但落在黎喻歌耳朵里就不太对味。
她摇了摇头,拒绝他的手,暂时不想理他。
宫熠勋不勉强她,落后半步,和她保持一个伸手就能搀扶的距离。
小工厂一共就三间板房。
外头站着的七八个私保,都是熟面孔。
黎喻歌大致看过几个人,像个下基层视察的领导,领着下属宫熠勋走近,还没开口,已经有私保卸了其中一间板房的门锁。
“人在里面,一直挺老实的。”
这话是对着黎喻歌说的,她只能点点头,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就怀着道不明的情绪,直接进了门。
大白天板房里还开着灯。
照亮空荡荡长方形的房间。
蒋茜侧腿坐在旧床垫上,穿着最不起眼的衣服,毛糙没有光泽的长发披散,眼睛无神,下巴上还有伤。
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养尊处优,只出入上流场所的精致大小姐,整个人是灰色的,脏兮兮的。
黎喻歌望着蒋茜,心里有讨厌也有恨,唯独没有同情。
“张秋雨被你们藏在了哪里?”她问,语气还算平静。
蒋茜不回话,甚至没有看她。
一双浮肿的眼睛,只是直勾勾盯着她身后的男人。
宫熠勋眼神冰冷,面沉如水,静静站在黎喻歌的身后,像个争当骑士的国王,俯首退位,甘愿作为守护者出现。
而就是因为他的保护,黎喻歌才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可他明明是她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