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也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心却想着——
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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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星星也少,一路走来只有路灯的光亮。
程放星和余也牵着手走过了操场,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塑胶跑道和内环的草坪暗暗地被夜色笼罩。
跑道旁的休息区有几颗杨树,黑魆魆的,没有灯,俩人走过弯道时才看清,其中的一颗不知何时被人挂上了一个秋千。
“程放星,你看那儿有个秋千。”
“嗯。”程放星眉眼松了松,心情似乎更好了些,他主动拉着余也过去,道,“阿也,上去,我推你。”
余也摇摇头,很有骨气地拒绝:“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玩我玩,那你推我。”程放星试了试解绳的牢固程度,把试探的话说给余也听。
程放星的话很奏效,果然和他想的一样,余也马上口是心非地坐上秋千,耍小性子:“推不动你,而且我现在想玩了。”
还说不是小孩子。
程放星不揭穿,唇畔是藏不住的上扬弧度,他绕到余也背后提醒:“抓紧了。”
“好。”余也的声音染上欢快情绪。
程放星的掌心放到她后背,轻轻推起了秋千。一下一下,力道逐渐变大。
余也的声音带着风和笑意:“以前我们家院子前面也有个秋千,我爸爸专门给我一个人弄的。”
虽然余与从来不屑于和她抢秋千玩,但她对人说时,还是习惯地先宣示一番主权。
“他如果有时间陪我的时候,就推着我荡秋千玩……”
话到一半,余也突然有点难过,把脸往围巾里藏了藏,不再继续说下去。
察觉到余也霎时间低落下来的情绪,程放星停了动作,在秋千往回来时,一手在她身后护着,一手稳稳地拉住结绳。
“阿也,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也住陵安那边?”
“嗯。”
“那后来为什么要搬到平京?”
余也望着暗暗的天色,自己抬起脚丫,轻微地晃了晃秋千。
是因为后来——
唯一能照顾她的余与公司在平京;她能考上的最好大学也在平京;而那年高三在各校流传满天飞的保送名单里,也写着程放星来了t大,在平京。
所以才来了平京。
余也知道,其实前两个原因都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程放星在这里。
这是从她高三保送考试失利时,就早早做好的决定。殊途同归,只要最后能靠近他多一点。
“不为什么。”
好半晌,余也才听见自己轻轻回了一句没有答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