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兔鼻翼快速地抽动,发出咕噜的声音,似是听懂了,但圆溜溜的眼睛四处转动,凶巴巴雄赳赳,显然又当做耳边风。
兽类大部分都不喜欢待在室内,管青柠下了床,准备送它出去消耗一下过剩的精力,却看见床边整齐地叠着昨日那件大衣,撑起来一看,明显改小了一圈。
“姐姐,我听见你房里有声音……咦?”阿吾问了门,端着要进来,而后好奇地看着被她紧紧揪着耳朵的生物,“姐姐已经可以化灵了吗?”那日在云离峰,它虽是大剑形态,但也见到了犼灵的厉害。
——不,它就是只有点疯的兔子,管青柠很想说。
“它叫跳跳。”
阿吾睁大眼睛,“我可以摸摸吗?”
“嗷!”兔子激烈的蹬腿。
管青柠瞪了它一眼,“待会儿不想出去了?”
乖乖地给阿吾撸,学学人家是怎么作灵的!
疯兔耳朵一蔫,不过被阿吾顺了两把,毛又炸了起来,看得出真的很不爱被撸了。
“它的毛好软噢,颜色也漂亮,我记得犼是有鳞片的,跳跳呢?”
“现在这个形态是没有。”管青柠想起之前化灵出完全体的犼兽,凶不凶不说,帅是真的帅。
兔子像是能听懂人话,虽然被揪着耳朵,却也威风地昂头,好似自己是个狮子——管青柠从以前就很佩服跳跳这种不管多大个儿都坚信自己是个“猛兽”的自信心态。
“对了姐姐,吃药。”阿吾小手端着玉碗送过来,“爹爹说这是最后一碗了,接下来,只要每天泡一个时辰的灵泉就可以了。”
“谢谢阿吾。”管青柠接过药,一饮而尽。
阿吾满眼崇拜,“姐姐真厉害,一点也不怕苦,听蒲节说,爹爹小时候吃药,如果不给糖就会哭呢。”
“咦?殷昉小时候经常喝药吗?”昆吾剑君怎么看都强健得很,就算在普遍追求仙风道骨以至于人均瘦骨嶙峋的仙门里,也维持了良好健康的审美,怎么也跟病弱不沾边。看不出原来小时候身体不好。
“是蒲节说的。阿吾那时候还没有化形,整天泡在池子里,什么也不知道。”阿吾说着,照例从怀里取出一颗话梅,不料才刚举起来,就被一个小身影窜出,一口咬走,夺门而逃。
“啊!那不是你的,是姐姐的!”
嗨呀,还会夺食了!管青柠眉毛一竖。
阿吾追了上去,不料才到门口,就撞到一堵“墙”上。
殷昉面无表情地进门,左手上“拎”着一只不安生的兔子,右手拎着一只被撞晕头的剑灵。昆吾剑君突然觉得自己的剑灵弱爆了,居然会被一只兔子欺负。
那疯兔在殷昉手里虽然时不时会嚎叫两声,但却始终没有亮出攻击形态,更别说咬人,全没有钢材对着管青柠和阿吾凶巴巴的样子——可见也是欺软怕硬。
“阿昉,你来啦。”管青柠披上改过的毛氅,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你看,变合身了。”
殷昉的眼神一触及管青柠,顿时暖和下来,放下手里的一兽一灵,道:“好看的。”现在倒是不像小熊瞎子了,像一朵会打转的蒲公英。
“这是蒲叔做的?”
“嗯,昆吾宫没有女人,衣食住行都是老蒲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