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定侯道:“那老乌龟实在很不好对付,我只怕还没有撕下他的耳朵来,就已先被他撕下了我的耳朵。”
丁喜道:“所以你现在就很发愁。”
邓定侯道:“我以我就要去借酒浇愁。”
丁喜道:“好主意。”
两个人大步走过去。
“来十斤卤牛肉,二十斤酒。”
“好。”
这小伙子口里答应着,却又蹲了下去,开始用草帽扇风。
他们看着他,等了中天,这小子居然连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丁喜忍不住道:“你的牛肉和酒自己会走过来?”
赶车的小伙子道:“不会。”
他连头都没有抬,又道:“牛肉和酒不会走路,可是你们会走路。”
丁喜笑了。
小伙子道:“我只卖酒,不卖人,所以……”
丁喜道:“所以我们只要是想喝酒,就得自己走过去拿了。”
小伙子道:“拿完了之后,再自己走过来付帐。”
马车虽然并不新,门窗上却挂着很细密的竹帘子,走到车前,酒香更浓。
“这小伙子的人虽然不太怎么样,卖的酒倒真是顶好的酒。”
“只要酒好,别的事就全都都可以马虎一点了。”
邓定侯走过去,往车厢里一看。丁喜也怔住。
一个人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厢里,手里拿着一大杯酒,正咧着嘴,看着他们直笑。
这个人的嘴表情真多。
这个人赫然竟是“福星高照”归东景。
车厢里清凉而宽敞。
丁喜和邓定侯都已坐下来,就坐在归东景对面。
归东景看着他们,一会儿咧着嘴笑,一会儿撇着嘴笑,忽然道:“你们刚才说的老乌龟是谁?”邓定侯道:“你猜呢?”
归东景道:“好象就是我。”
邓定侯道:“猜对了。”
归东景道:“你准备撕下我的耳朵?”
邓定侯道:“先打门牙,再撕耳朵。”
归东景叹了口气,道:“你们能不能先喝酒吃肉,再打人撕耳朵?”
邓定侯看着丁喜。
丁喜道:“能。”
于是他们就开始喝酒吃肉,喝得不多,吃得倒真不少。
切好了的三大盘牛肉转眼间就一扫而空,归东景又叹了口气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