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刻意压制声音,反而有些故意加大,她希望能引来殿外的侍卫,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捆绑起来。
可是,这个假张赫却对这母女二人的紧张,视若无睹。
反而掂了一下手中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玩味笑道:“真是的,那么快就被认出来。亏我还扮得惟妙惟肖,白磕两头了。”
听着他的风凉话,乔皇后的脸色一变,五官冷峭起来:“你到底是何人?假扮张赫所为何事?这里是大内深宫,若你再不老实交代,本宫只能唤御林军将你拿下。”
想到刚才自己一激动,不假思量就让这个假御医给陛下用药,乔皇后背脊就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殿中没有侍卫,那几个内侍宫女,此刻也是一脸惊吓。
她不敢保证,这个处心积虑混入宫中的陌生男子,是否会突然暴起,伤及无辜,只能先用言语稳住,拖延时间。
假张赫微微一笑,将人皮面具收回怀中,对乔皇后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在下周不求,是奉命来救陛下的,并无坏心。”
赵雅媃冷哼一声:“你用此手段混入宫廷,还说没有坏心?你口中奉命,又是奉了谁人之名?”
周不求看了赵雅媃一眼,也不在意,反而有些欣赏的赞道:“大公主果然心思缜密,洞察细微。”
说罢,他看向乔皇后,不卑不亢的道:“周不求乃是奉了逍遥王之名,为陛下寻找解毒之药。如今王爷被矫诏牵制,在下只能冒险进宫先行就行陛下。待配齐解药后,再为陛下解毒。乔装成为张赫,也是无奈之举,本想着借此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却不想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你是颢儿派来的?你有何为证?如今张赫又何在?”乔皇后心中震惊不已,但还是将该问之话问出口。
周不求也不扭捏,从怀中掏出赵晟颢的令牌,直接一扔,落到了乔皇后的脚边。
“张赫师侄并无大碍,只是被我暂时制住了穴道,锁在家中。”
“张赫是你的师侄?”这一下,轮到赵雅媃吃惊了。
周不求微微一笑:“其中缘由,在下也不便细说。若是皇后和公主信我,周不求则以性命担保救醒皇上,若是不信,我离开便是。”
“周先生轻慢。”此时,乔皇后已经弯腰捡起了赵晟颢的令牌,辨认出令牌的真伪。
在心中飞快的思索后,开口对周不求道:“既然是颢儿保荐先生来为陛下治病,先生又是张御医的长辈,那本宫就把陛下的安危托付与先生了。”
“母后!”赵雅媃吃惊的看向母亲。
乔皇后却用眼神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周不求将一切看在眼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乔皇后谦和的一笑:“时不我待,还请皇后娘娘为在下带路。”
“先生请。”乔皇后反应过来,带着周不求进入内殿。
赵雅媃则慢上一步,她主要是要给侧殿中的内侍和宫女下封口令。
等她安排好一切,匆匆跑回内殿时,只看到周不求给自己的父皇扎了几根银针在头顶,又把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入了父亲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