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是因为无法抗拒那种感觉,才随着她走出来了吧。
他问:“我做什么了?”
阑珊回头:“你只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温益卿不答。
阑珊盯着他。
今夜无月,夜色就像是泼翻了墨色,但面前那张脸,却是不需要光芒照着就很熟悉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温益卿。”
温益卿张了张嘴:“姗儿……”
一声入耳,有夜风过,泪便随着风无声坠落。
“别这么叫我,”阑珊深深呼吸,“不许你这么叫我。”
“姗儿,姗儿!”温益卿却偏大声的,偏执地再度叫起来,“姗儿!”
阑珊抬头,让泪沿着鬓角滑落:“温益卿!”
她不理温益卿的呼唤,只说道:“你不肯回答我你想做什么,那么让我告诉你。”
耳畔变得安静。
阑珊盯着他的双眼道:“你想折磨我,是不是?”
“我没有。”
“你有。”
阑珊走前一步,似乎想把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你嫌我先前活的太容易,你嫌我死过一次还不够,所以你想让我更痛苦。”
“我没有!”
“你有!你有!”
温益卿抿住唇。
“如果没有,你今儿就不会对我那么做,今夜你也不会去永和楼,”阑珊道:“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现在很好,事实上……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温益卿的双眼缓缓睁大。
目光对视,阑珊继续道:“现在我能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不用在意有人说我幸好不是个男人!我也不用担心有人抱怨我要强……”
温益卿只觉心头像是给人刺了一刀,血淋淋的!
当年是他说过:“幸好你不是个男人,更幸亏你没有在工部当官……”
也是他说过:“你未免太要强了!都要嫁了何必……”
事实上温益卿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酒醉无心说的那些话,对阑珊来说却是这样无法磨灭。
“那座桥……”他突然想起来,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那座桥如你所说,我已经改了……”
阑珊的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了。
泪就像是那年她在凌河无脚桥上的雨一样凌乱。
是他,真的是他叫改的。
他最终还是听了自己的话。
阑珊遏住想要大哭的冲动,甚至不许那一丝哽咽出现。
“迟了,卿哥。”